霍格沃茨地下房間。
鄧布利多深深凝視著厄裡斯魔鏡,目光複雜。
他的眼神中時而浮現出一抹溫柔與懷念,時而顯露出一抹痛苦和糾結,時而又有一抹悔恨與無奈。
就在他身旁的夏洛克看到這一幕,立刻就聯想到了鄧布利多對預言的態度,冷不防來了一句:
“看得出來,你跟一位故人有著不淺的糾葛。”
鄧布利多:⊙▽⊙
刹那的失神以後,他仔細地打量著夏洛克,仿佛是想確認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對自己用了攝神取念。
在這個念頭產生的同時,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可是,夏洛克實在是太敏銳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避了夏洛克的這句話,轉而把話題引到哈利身上:
“夏洛克,我曾經對你說過,哈利是大難不死的男孩……”
“還是由伏地魔親手標記的,對嗎?”
夏洛克盯著鄧布利多,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這個預言有著一種仿佛病態般的執著。
霍格沃茨,乃至於魔法世界所有人都認為你愛護學校每一個學生,甚至包括誤入歧途的奇洛。
可事實上你的內心有著非常冷酷的一麵,為了達到目的,你可以犧牲許多。
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犧牲自己。”
說到這裡,夏洛克突然笑了,“伏地魔被人稱之為黑魔王,我倒是覺得,他跟你這位白魔王相比差得太遠了。”
聽到這裡,原本一臉驚愕的鄧布利多也笑了:
“我不得不承認,儘管一再提高了對你的期望,可這依舊還是遠遠不夠——我現在倒是有些擔心你會不會誤入歧途了。”
夏洛克收斂了笑容:
“這麼說,你已經經曆類似的事情了?”
原本還保持著微笑的鄧布利多立刻臉色一僵。
鄧布利多絕對算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
常常有人可以覺得他可以看透人心。
其實那隻不過是經曆太多滄桑以後的經驗罷了。
可是不用攝神取念,僅僅通過觀察就能把人看穿這種事情,他還是真是沒有見過。
他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在麵對夏洛克的時候,自己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暴露出來的信息就越多。
鄧布利多可以想象,假如夏洛克是一個成年人,像他這種人絕對不會受其他人待見。
幸虧夏洛克現在僅僅隻是一個12歲的少年,同齡人對他的排斥還不至於那麼強烈。
“是伏地魔。”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還是告訴了夏洛克實情。
主要是感覺再這樣下去,他也的確是瞞不住了。
“我很後悔沒能看出他的本質,釀成了一場大禍……
不過,這件事情稍後再說,我們還是先去辦公室吧,估計米勒娃和西弗勒斯也快到了。”
正如鄧布利多說的那樣,夏洛克和他前腳剛到校長辦公室,麥格和斯內普就趕了過來。
麥格教授甫一進入辦公室就抽出魔杖在桌子上敲了幾下,目光掃過辦公室四周牆麵:
“麻煩幾位暫時離開一下,我們有些事情要說。”
有些畫像知趣地離開,有些畫像嘴裡卻是在嘟嘟囔囔,動作也有些磨蹭。
比如前任校長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我們有這麼礙眼嗎?”
“嗯?”
麥格教授一個目光瞟了過去,這位校長二話不說加快速度閃人。
很快,牆麵上就隻剩下空蕩蕩的相框。
“阿不思,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麥格教授率先坐了下來,她用變形術變成四隻杯子,目光炯炯地盯著鄧布利多:
“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你會讓神秘人進入學校。”
麵對麥格教授這一係列可以稱得上喧賓奪主的做法,鄧布利多不但沒有反對,相反還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不過在聽到麥格的話以後,卻是平靜地開口糾正了她:
“我親愛的教授,像您這樣的明白人,總該可以直呼他的大名吧?
什麼神秘人不神秘人的,全都是瞎扯淡――已經二十二年了,我一直想方設法說服大家,直呼他本人的名字:伏地魔。”
麥格教授打了個寒噤,坐在他身旁的斯內普也挑了挑眉。
夏洛克則是無動於衷,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作為在場四人當中唯一的一個學生,他原本就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此時的鄧布利多揮動魔杖,在自己的杯子裡加滿了檸檬水,似乎並沒有留意到這一幕。
“要是我們還繼續叫神秘入神秘人的,一切就都亂套了,我看直呼伏地魔的大名也沒有任何理由害怕。”
“我知道您不害怕,眾所周知,您與眾不同。”
麥格教授半是惱怒,半是誇讚地說:“神秘人――哦,好吧,伏地魔――惟一害怕的就是您。”
“您太抬舉我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伏地魔擁有我永遠也不會有的功力。”
“那是因為您太――哦――太高尚了,不願意運用它。”
“相同的話你似乎在以前就說過?我的意思是說……我上次這麼臉紅還是在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