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墨隻比許源大了四歲,說是後娘,其實更像是許源的姐姐。
因而麵對許源的時候,必有一種無法解釋的血脈壓製。
從小到大,兩人都是打打鬨鬨的過來。
許源一直不是對手,但偏要一直招惹她。
你有血脈壓製,我也有麵對家姐時的不死之身!
林晚墨沉吟了一會兒,道:“家裡的事你彆管,你先跟我仔細說說二叔的事情。”
許源便把自己的推測說了,然後道:“那個鄭榮奎還沒走,我猜二叔不會輕易放棄。”
後娘黛眉微蹙,思考了片刻道:“你說得對,這幾日你先待在家裡,哪裡也不要去。”
“我得去趟喬老爺家。”許源還惦記著喬老爺家裡可能存儲的炮藥。
借著這個機會,許源索性把心頭長久的疑惑問了出來:“我爹為什麼不讓我入門?”
許源他爹就是匠修,許源從小就想學,但是他爹一直不教,反倒是收了林晚墨這個徒弟,隨後更是娶了徒弟做續弦。
林晚墨匠修的本事,都是跟許源他爹學的。
而且林晚墨極可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水平遠勝他爹。
林晚墨搖頭:“我也不知道,你有本事問你爹去。”
許源翻了個白眼。
這明顯是不想告訴自己,把鍋甩給已經下去的老爹。
許源便暗戳戳的想使個壞。
“林晚墨。”
“嗯?”
許源一副為你著想的樣子,道:“我二叔那邊已有了消息,所以,我爹死的若是有什麼蹊蹺之處,我勸你儘早去縣衙自首……”
小後娘眼中迷糊,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啥意思。
想明白後登時原地炸毛,一步便衝過來,雪白冰涼的小手去捉許源的耳朵。
“要死啊!你指桑罵槐說我是潘金蓮,還是說你爹是武大郎?”
許源一低頭就從指尖下閃了過去,一跳就閃出了門去,站在院子裡叉著腰得意洋洋大笑:“林晚墨,好叫你知曉,我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林晚墨恨得牙癢癢,便朝院子裡一指:“去把剩下的衣服洗了。”
“憑什麼?”許源跳起來:“我幾番出生入死,剛回來你就讓我給你洗衣服?”
林晚墨哼哼一笑:“你這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她把自己的手舉起來:“你看看,這麼冷的天,洗個衣服把我手都凍紅了。你是丹修,有腹中火不怕冷,當然交給你了。”
這歪理……竟然無法反駁。
許源拒絕:“不洗!”
“洗衣服和做飯,你選一個。”林晚墨抱起胳膊。
許源無奈:“洗衣服。”
許源坐到馬紮上,狠狠地從木盆裡抓起一件衣服,在搓衣板上搓著,忽然覺得這衣服怪怪的,展開來一看,登時紅了臉。
這是一件抹胸。
淺粉色的,中間還繡了個小兔幾,怪可愛的。
過了會兒,後娘哼著曲從屋裡出來,已經重新打扮一番,在襯襖外麵又加了一件圓領對襟的寶藍色緞子披襖,施施然朝外走去:“我去王嬸家一趟,一會回來做晚飯。”
許源趕緊把衣服塞進盆裡。
後娘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沒事,你快去快回,晚上我想吃冬筍炒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