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三口鍘刀隻有山河司有資格使用。但兩百年來,鍘刀的匠造圖錄已經流散出來,狗頭、虎頭兩鍘,除妖軍和祛穢司中都有。
大家各自打造使用。
唯有“龍頭鍘”的匠造圖錄仍舊是運河衙門的最高機密,便是欽天監討要,也沒能拿出來。
而且兩百年來,也隻打造了一口“龍頭鍘”!
麻天壽這次出來,帶的手下不多,可是麻天壽能做到交趾南署副指揮,也是非常機警的——悄悄帶走了南署的狗頭鍘,用“隱”字帖遮了,不被任何人知曉。
這次要處理的事情涉及到鬼巫山,麻天壽當然會多加一份小心。
眼看著那十丈邪祟已經被狗頭鍘鎮住,嚴老卻不知為何,手指一動,算盤珠子動了起來。
計算的結果卻讓嚴老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
為什麼已經動用了“狗頭鍘”這種“國朝鎮物”,未來仍舊顯得晦暗不明?
“算法”不是算命,但是七流的嚴老,的確能夠憑借算法,大致的窺探一下未來的“趨向”。
狗頭鍘之上,釋放出來的那種神秘的規則力量,和十丈邪祟之間的拉扯,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十丈高的“扶董天王”距離狗頭鍘已經不到五丈。
四周狂風大起,吹得無數雨點暗器一般亂射。
冥冥中似乎有一位“神差”,用大手按住十丈邪祟,將它的頭壓向了狗頭鍘!
麻天壽老當益壯,白眉白發在狂風中飄舞,怒目圓瞪,雙手高高抬起雪亮鍘刀,就等著邪祟就範,狠狠斬落一顆詭異頭顱!
嚴老心中卻縈繞著一絲不安,因而一直暗中戒備。
忽然,大雨狂風中,有一條清晰地白線,遝遝遝的飛快逼近而來。
那感覺,就仿佛大江洪水,漫過了堤壩之後,水麵上忽然“走蛟”,蛟龍破水而行。
“變故果然來了!”嚴老暗喝一聲,毫不遲疑的飛快計算了一下。
算的不是自己能否攔住來人,算的乃是自己該如何阻攔。
此刻,計算結果沒有意義,能不能攔得住,自己都義不容辭!
算籌飛出,在半途中預先布置埋伏,然後嚴老手中握著最後一枚,於狂風暴雨中立定。
遝遝遝——
來人撞破了雨幕,速度快如閃電,氣勢無畏,一往無前!
嚴老算的沒錯,來人一腳踏下,積水中潛藏的第一根算籌升起,刺向了來人的腳底。
來人毫無所覺得,算籌被直接踏碎!
第二根算籌從左側的雨幕中此處,戳向了老人左腿膝蓋。
啪!
算籌也刺中了,卻在來人的皮外炸成了碎片。
第三根、第四根……
嚴老埋伏的其根算籌全部命中,卻沒有對來人造成任何傷害。
來人如同水中惡蛟,一路乘風破浪襲來,將所有的阻礙撞得粉碎。
眨眼間那人已經衝到了眼前,嚴老深吸一口氣,手中的算籌刺出,目標是對方的右眼。
來人隻是用手一推,嚴老就飛了出去。
“六流武修!”嚴老吐血,也弄清楚了對方的實力:“但是氣血已衰,應該是壽元將儘,實力滑落到了六流和七流之間的狀態。”
但武修在硬衝硬打方麵太強悍了,嚴老根本攔不住對方。
七大門中,隻有武修會在老朽後實力下跌。
若是季師傅還能完全發揮出六流的實力,也不會甘心陪著陳老爺致仕歸鄉。
季師傅闖過了嚴老這一關,便把手中的東西連續擲出。
鐵馬、鐵劍、鐵笠。
嗚嗚的飛到了十丈邪祟的手中。
鐵馬忽然“活”了過來,一聲嘶鳴變得七八丈高,鼻中噴火。
十丈邪祟跨馬持劍,鐵笠落在頭上,也都變得適合它的大小。
而鐵笠戴在頭上,便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和“狗頭鍘”扛住,竟是再也扯不動這邪祟!
十丈邪祟一提馬,鐵馬噴火人立而起,邪祟將鐵劍高高舉起,一劍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