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自圓其說。
就像熊爺怕這些孩子不信,又立馬舉起一個理由說道:“彆的不說,那金家老,當年也不過五六十,要不是在這邊守著什麼,他乾嘛不出去過老太爺的日子?
就像咱們街道軋鋼廠的婁半城,要不是為了他那些廠子,鋪子,人家不會出去瀟灑?
有錢到哪不是大爺,何必在這邊當孫子?”
這話一出,這幫壞孩子們就信了七八分,一個個眼睛裡就閃爍著貪婪與憧憬。
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他們知道錢好,卻是不知道多少錢才叫有錢。
像是這幫孩子,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偷雞摸狗,但一個個上學不行,在家裡沒事做,關鍵是眼裡看不到活。
安排工作吧,他們的家庭又沒那個能耐。
於是在街上晃蕩著,再碰到幾個像熊爺這樣的人忽悠,能往好路上走才怪。
窮人家孩子分兩種,大多數都是心疼父母養家辛苦,要麼像是馬家狗蛋那樣,想著通過學習,來改變自家命運的。
要麼就是像閆解放那樣,哪怕就是上不了班,也會通過打零工什麼的,掙錢補貼家裡。
雖然閆家眾人的品性不是太好,但不能不說,那是閆埠貴言傳身教的錯誤。
而閆家幾個孩子,在做事上,並沒有什麼問題。
吃該吃的苦,擔該擔的責,要不是被閆埠貴倆口子教的太看重算計,把錢看得比親情重,其實一個個也都是好孩子。
而這幫壞孩子,大多數就是像棒梗這樣的,家裡條件不算好,也不算壞,但卻是性格上麵被寵壞了。
還是那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沒有試錯成本。
偶爾一次犯錯,把名聲敗壞了,也就沒有了未來。
所以一個個選擇了破罐子破摔。
熊爺吃飽喝足拍拍屁股走了,隻留下一幫被忽悠著陷在貪婪**中的孩子。
四個大孩子,還有棒梗跟另外一個小點的孩子,一個個叼著煙,端著酒,卻是沒有了胃口。
剛才跟熊爺搭話的那瘦高個孩子說道:“兄弟們,你們怎麼看?”
另外一個稍微有點黑的孩子看個子該是第二大的,眼神活泛,一看就是個聰明的,聞言卻是插話道:“齊哥,我看這個事有點玄乎。
要真像姓熊的那樣吹的,十二顆夜明珠,每一顆都能買下一條街。
那街道上麵就算挖地三尺也會把那些東西找出來,更不會讓金老頭還住在那個院子裡了。
不過····”
姓齊的孩子不耐煩的說道:“不過什麼,狗子,你最聰明,彆拉屎拉一半。
乘除都不會,學什麼狗頭軍師那一套?”
“齊哥,我姓苟,草字頭那個苟。什麼狗子狗子的,多難聽啊?
我是說,那個金老頭從解放後到現在,可是沒乾過正經活。
他吃什麼喝什麼?
家裡老底估計總有點。”被叫狗子的孩子還真就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像是四九城很有一批遺老遺少的,從民國時就是不事經營,反正也不摻和什麼事,就是憑著變賣祖產過日子,也是過得蠻好。
棒梗他們都是見識過。
像是那個群體,也是分好幾樣的人。
有自力更生拉黃包車為生的鐵帽子王爺,
也有敗光家產淪落街頭的窮光蛋,
但也有聰明人,大多數就是守著祖產,外麵什麼事都不摻和,什麼生意也都不做。
靠出租房屋為生,把祖傳那點東西埋在地底下,藏得嚴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