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在深山有遠親,何況秦家村本就是一個祖宗下來的。
有些隔了好幾代的,但要拉扯,也能拉扯上關係。
所以今天到秦老二家串門的人很多,而且大多是公社裡的能耐人。
秦京茹嫁人後大半年就把戶口轉進城的玩法,真就震驚了很多人。
四九城不是彆處,秦家村也不是距離四九城多遠。
越是公社裡的“能耐人”,越知道辦這個事情的難度。
要是能辦,那些公社領導家孩子不知道辦?
說明辦這個事的人,能力通天。
大家也不指望秦老二家幫忙,就是想著從這邊探聽一下,聽聽事情是怎麼辦的。
他們,或者是他們在公社的靠山,能不能有樣學樣。
這個上麵,秦老二肯定不會說實在話。
就算他想說,他也是不清楚,就知道是他親家王福榮的一個徒弟幫辦的。
所以秦老二也是一問三不知,把事情能成,推脫到王家能耐大,以及秦京茹有福氣頭上去了。
這話肯定不實誠,但也沒誰想著能一次就問出來。
眼見秦老二不肯說,就是打個哈哈,閒聊幾句,也就起身散去。
這種事上麵都有從眾性,像是有些本來不準備到秦老二家走動的人家,眼見著村裡的能耐人都是去拜訪,那麼自家要是不去拜訪一下,是不是得罪了人?
等到秦淮茹到秦老二家門口的時候,秦老二又送著一批客人出來。
歡聲笑語,推煙客套,場麵上的事誰都不能缺。
秦淮茹站在邊上,低聲的喊道:“二叔!”
秦老二並沒有搭理她,而是把客人送出去好幾步,這才回頭進屋。
走到秦淮茹身邊時,秦老二冷哼一聲,也沒邀請大侄女進去坐,走進院門就要想著關門。
秦淮茹連忙上前,抵住門縫道:“二叔,是我啊!您侄女淮茹。”
秦老二隻是冷冷的看著她,沉默半天,秦老二還是壓低聲音說道:“你啊,哪來的,回哪去。
我知道你今天過來的意思,但我明確告訴你不可能。
要不是我看在跟你爹同一個老子的份上,我不上城把你家砸了,我都不姓秦。
你做的那些事,你信不信,要是解放前,我在村裡給你曝出來,就算不把你浸豬籠,也會把你趕出村子,不許姓秦。
你爹都護不住你。
行了,回家吧,大過年的,你喊我一聲叔,我也不能說難過話。
回家好好過日子,走正道。
誰家日子都是難著過來的,但走正道,不能害人,不能做敗壞祖宗名聲的事情,那你路才會越走越長遠。”
秦老二家院子可不是磚牆,而是籬笆牆,本來就是不高,裡麵跟外麵也是互相看的清清楚楚。
秦老二家裡人也剛才也看到秦淮茹站在籬笆邊了,現在秦老二說的話語大家也都聽到了。
但卻是沒一個人出來勸他的。
在這家人來說,秦老二說的那些話,不是難聽,而是太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