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下人走過來,一個抬起楚訣的肩膀,一個抬起楚訣的腳,往房間走去。/br江歲歡叫住了他們,問道:“九皇子楚秋被關在哪裡?”/br一個下人答道:“他被關在三皇子之前待的地方。”/br“哦。”江歲歡隻是隨口一問,知道了答案後,便轉身來到了城主的房間。/br城主躺在床上,眼睛已經閉上了,即使江歲歡站在床邊,作勢要打他,他也沒有任何反應。/br看來他身上的蠱術已經解開了。/br江歲歡離開房間,順手鎖上了門。/br接下來的時間,她待在將軍府裡,救治著從戰場上送回來的傷者。/br這些傷者受傷的原因各種各樣,有的被利器所傷,有的從馬上掉落下來,有的落入陷阱……/br不過,大多數的傷者,還是與蠱毒有關。/br儘管有楚晨跟著,可南疆人準備充分,難免有人一時疏忽中了蠱毒。/br楚晨救不過來,隻能把症狀輕的人先送回來。/br除了她以外,薛令還安排了三個大夫。/br這些大夫的醫術是關南城裡最好的,可跟江歲歡一比,便有些相形見絀。/br他們還在觀察傷者的傷勢,江歲歡已經給傷者消完毒,並且縫合好傷口了。/br望著江歲歡有條不紊的動作,三個大夫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姑娘,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br江歲歡正用布條包紮傷者的傷口,聞言答道:“自學。”/br一個大夫感慨道:“隻憑自學都能到如此境界,天賦和悟性缺一不可。”/br另一個大夫則問道:“敢問姑娘看的是哪些醫書?”/br江歲歡包紮好傷口,從袖子裡掏出一本醫書遞了過去,“這是我自己撰寫的,你們可以拿去看看。”/br三個大夫有些難以置信,簡單翻閱了一下,皆被上麵的內容驚到了。/br一個大夫捋著白胡子,驚愕道:“姑娘,這上麵的內容全都是你一人所寫?”/br“是啊。”江歲歡回答的同時,開始救助下一個傷者。/br“不得了,不得了。”白胡子大夫一激動,揪下來一撮白胡子。/br他來不及喊疼,興奮地問道:“關南城外麵的大夫,醫術是不是都跟你一般高?”/br“唔。”江歲歡略一思索,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倒不是,我的醫術格外的高。”/br雖然她毫不謙虛,但是幾個大夫卻不反感,反而覺得她為人真誠大方。/br白胡子大夫翻看著手上的醫書,感慨道:“北城曾經也有一個大夫,醫術極高,卻不願意傳授給任何人。”/br“我數次去找他拜師,都被他給拒絕,直到十年前,他身患怪病,這種怪病隻有他自己能治,可他虛弱至極,無法給自己治病,隻能等死。”/br說到這裡,白胡子大夫歎了口氣,“唉,若是他當初收我為徒,說不定我能治好他。”/br江歲歡想了想,說道:“有些人性格自私,不願意把自己的本事傳授給彆人。”/br“也有人生來就性情孤僻,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和旁人來往。”/br“那位大夫屬於哪種?”/br白胡子大夫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第二種,他特彆孤僻,除了看病,其他時間幾乎不與人說話。”/br“這麼說的話,他肯定不擅長與人交流,即使收你為徒,也不見得能教好,所以乾脆不收。”江歲歡猜測道。/br白胡子大夫仔細一想,拍著大腿說道:“原來如此!”/br江歲歡說道:“今日能在這裡見到,說明我們有緣。”/br“你們把這本醫書拿去抄錄幾份,說不定將來能夠救治更多的人。”/br三個大夫連忙應了下來。/br隨著天色漸暗,送來的傷者越來越少。/br江歲歡心中知道,這場仗不可能一天就打完,現在應該是暫時休戰了。/br她治好最後一個傷者,伸著懶腰站了起來。/br萬夢煙端著一碗湯麵放在她麵前,“歲歡,你辛苦了一天,吃點東西吧。”/br“你來得正好,我肚子都叫了。”江歲歡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起來。/br“慢慢吃,不著急。”萬夢煙輕聲細語地說道:“廚房裡還有安神湯,等會兒你再去喝一碗。”/br“你喝了嗎?”江歲歡看向萬夢煙,蹙眉道:“瞧瞧你的黑眼圈,是不是好幾天沒有睡好了?”/br萬夢煙輕咬著嘴唇,“我放心不下薛令。”/br江歲歡本想勸萬夢煙不要擔心,可她轉念一想,如果是顧錦上了戰場,她肯定也是如此。/br即使心中知道這場仗穩贏,也會控製不住的擔心,這種心情是其他人體會不到的。/br她沉默著吃完湯麵,說道:“夢煙,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是你也得休息。”/br“你休息好了,才能安排好將軍府的大小事宜,更何況,薛令大勝歸來的時候,你還要迎接他呢。”/br萬夢煙有些動搖,道:“歲歡,你說得對。”/br“我也得喝一碗安神湯,好好睡一宿才行。”/br江歲歡微微一笑,“快去吧。”/br夜漸漸深了,將軍府變得十分安靜。/br江歲歡正拿巾帕擦著臉,房門被人敲響了。/br她放下巾帕,“誰?”/br“主子,是我!”六麓的聲音響了起來。/br“進來吧。”/br六麓慌慌張張走了進來,“主子,有一夥南疆士兵趁著天黑,從城門闖進來了。”/br江歲歡蹙眉道:“那裡沒有士兵把守嗎?”/br“有,可把守的士兵全都被南疆士兵迷暈了。”六麓說道。/br“吳教頭正帶人趕過去攔截他們,讓您做好準備,等著醫治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