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動了起來,將正在認真思索的江歲歡嚇了一跳。/br江歲歡掀起簾子,發現是元九在趕車,其他幾個護衛則用輕功前行,他們在無人的街上快速穿梭,月光下的身影輕盈飄逸,像是上下翻飛的蝴蝶。/br秋風吹起她的發絲,為她的側臉添了一抹溫柔。/br顧錦輕輕將她的發絲撫到耳後,沉聲道:“如果,幾百年前涼都國的國主真的將寶庫的鑰匙藏在了清河鎮的石頭裡,那麼這一切古怪的事情,可能都是這個傳說引起的。”/br江歲歡點頭表示讚同,為了祛除紫綿身上的印記,她順藤摸瓜地找到了這一連串的線索,它們之間肯定有某種聯係。/br要想讓一切真相大白,還是得去一趟清河鎮。/br不過現在……她手裡可能真的有一個來自清河鎮的東西。/br“你等一下。”江歲歡把手伸進袖子裡,從裡麵拿出了一塊綠色的石頭。/br顧錦的眼皮跳了跳,“你隨身帶著這塊石頭?”/br“是啊,我怕它丟了。”江歲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連忙說道:“這是婠婠給我的,阿淵說這塊石頭對紫綿很有用。”/br“你說,那把鑰匙會不會在這塊石頭裡?”/br顧錦盯著石頭看了片刻,說道:“打開就知道了。”/br江歲歡有些猶豫,“要不,把紫綿叫過來,咱們在容月閣一起打開。”/br顧錦點頭,“也好。”/br半個時辰後,江歲歡和顧錦坐在容月閣裡,麵前的桌上擺放著那塊綠色石頭。/br江歲歡看著桌上的石頭,緊張地呼了口氣,“萬一那鑰匙真的在這石頭裡,我們要怎麼做?”/br顧錦覺得她這樣子甚是可愛,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握住她的手說道:“若是有了鑰匙,就該尋找寶庫了。”/br她激動地坐立難安,“幾百年前涼都國的國主留下的寶庫,裡麵一定有很多寶貝!”/br想不到幫助紫綿祛除印記,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獲。她的眼前浮現出了自己在寶物堆成的小山裡打滾的情形,笑嗬嗬地傻樂起來。/br顧錦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笑著在她的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真是個小財迷。”/br“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會覺得我這個未婚夫對你很是小氣了,像是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br“你才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你是大方的金鳳凰。”江歲歡抱住顧錦的胳膊,眉眼彎彎地說道:“愛財之心,世人皆有,我可不是獨一個。”/br“篤篤篤。”/br敲門聲響起,紫綿在容月閣外喊道:“快點開門,外麵好冷!”/br江歲歡起身把門打開,紫綿穿著一身紫色紗裙,打著哆嗦走了進來,“才九月,晚上怎麼這樣冷!”/br顧錦慢悠悠地問道:“你在練金鐘罩麼?”/br紫綿坐在他對麵,奇怪地問道:“又沒人敢對我動手,我練金鐘罩做什麼?”/br“秋天穿著夏衣,難道不是為了練金鐘罩?”顧錦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br紫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錦在嘲諷她。她不滿地拍了拍桌子,“我都睡下了,是你派人突然叫我過來,我一時著急才穿錯了夏衣。”/br“彆生氣。”江歲歡遞給她一杯熱茶,“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屋子裡有炭盆,你坐一會兒就暖和了。”/br“還是我嫂子好。”紫綿接過熱茶,大大咧咧地把腿翹到旁邊的椅子上,“這大半夜的,你們不是應該正在膩膩歪歪恩恩愛愛嗎?叫我過來做什麼?”/br江歲歡深吸一口氣,正打算把阿淵和清河鎮的事情再從頭到尾說上一遍,卻被顧錦攔住了。/br顧錦言簡意賅地將整件事說了出來,他雖說得很簡略,卻沒有落下任何一個細節,聽得紫綿的臉色變了又變。/br說完後,顧錦手指叩了叩桌子,問道:“聽明白了嗎?”/br紫綿嘴唇微張,迷茫地看了看顧錦,又看了看桌上的石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的意思是,我後背上的印記跟這塊破石頭有關?”/br她往椅子上一癱,沮喪道:“感覺更惡心了。”/br之前她雖然厭惡身上的印記,但好歹還能忍受,現在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塊石頭,後背長滿了濕滑黏膩的青苔。/br紫綿忍不住心想:青苔就是會不停長出來的,怪不得用任何辦法都祛不掉身上的印記,原來它和青苔一樣啊!/br越是細想,紫綿的臉色就越是糟糕,她湊到江歲歡麵前,瞪著眼睛說道:“要不你把我的皮割下來吧,我不想要了!”/br“……”江歲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阿淵說過,這塊石頭對你來說很有用,所以我們才會叫你過來。”/br“這是一件好事,意味著我們已經找到了關鍵的線索。”/br紫綿還是有些不情不願,“我堂堂涼都國的公主,對我有用的東西最次也應該是珍珠玉石之類的,怎麼會是一塊破石頭?”/br顧錦聲音微涼,“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繼續回去睡覺。”/br紫綿不說話了,嘴巴撅得老高。/br江歲歡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便輕咳一聲說道:“紫綿殿下,這石頭裡很可能藏著寶庫的鑰匙呢。”/br“而祛除你身上印記的辦法,或許在寶庫裡哦。”/br她語氣輕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但對於紫綿來說頗為受用。/br紫綿動了動耳朵,嘟囔道:“寶庫啊……聽起來倒是比石頭好一點。”/br江歲歡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可要打開石頭了。”/br“快點開。”紫綿催促道:“我倒要看看這石頭裡是什麼東西!”/br“我來開。”顧錦拿出思歡劍,刹那間眉眼變得銳利,“你們後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