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洞口一模一樣,黑漆漆的洞口像是兩個黑洞,隻要一靠近就會被吸進去。/br幾人麵麵相覷,張若若問道:“咱們應該走哪條路?”/br江昱拿走顧錦手上的油燈,走到兩個洞口前麵,把油燈放進第一個洞口探了探,昏黃的光照亮了一小段路,剩下的部分依然隱藏在黑暗中。/br看起來平平無奇,和他們剛才走過的路沒什麼不同。/br他收回手,把油燈放進第二個洞口,也是如此。/br“兩條路看起來都差不多。”江昱把油燈還給顧錦,提議道:“要不咱們兵分兩路?”/br“還是一起走吧,這樣安全點。”江歲歡說道,“再者說了,咱們隻有一盞油燈。”/br“我把這茬給忘了。”江昱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問道:“那麼,咱們要走哪一條路?”/br江歲歡嚴肅地說道:“不如咱們用一個最靠譜的辦法,來決定走哪一條路。”/br“什麼是最靠譜的辦法?”張若若好奇地問道。/br江歲歡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銅板,道:“拋銅板,正麵朝上走第一個洞口,反麵朝上走第二個洞口,如何?”/br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br江歲歡正要把銅板拋起來,忽然想起一件事,趕緊把銅板遞給了顧錦,“我最近運氣不太好,你來拋。”/br顧錦接過銅板,往空中輕輕一拋,然後用兩隻手接住銅板,將其壓在了手心裡。/br其他三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等著他揭開答案。/br他慢慢拿開一隻手,露出手心裡的銅板,反麵朝上。/br江歲歡一隻眼看不清楚,彎腰湊近一看,說道:“第二個洞口。”/br既然決定了走哪條路,幾人便不再猶豫,走進了第二個洞口。/br走了幾十米,幾人忽然感覺溫度降了下來,張若若冷得抱住了胳膊,“這裡好冷啊。”/br“確實,比剛才冷了好多。”江歲歡冷得吸了吸鼻子。/br顧錦把手放在她的後脖頸上,她感到後脖頸上多了一股暖意,漸漸包裹住了全身,將寒氣驅散了許多。/br“阿歡,還冷嗎?”顧錦問道。/br江歲歡搖了搖頭,“不冷了。”/br張若若縮起了脖子,兩隻手也縮進了袖子裡,一邊走路一邊發抖,像是一隻縮頭縮尾的小烏龜,可憐巴巴的。/br江昱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張若若,需要我幫你嗎?”/br張若若牙齒打顫著問道:“怎怎怎怎怎麼幫我啊?”/br“就像他們兩個那樣,我可以用內力讓你暖和起來。”江昱解釋道。/br這個動作需要肢體接觸,沒有張若若的同意,他不敢主動幫忙。/br“那那那可太好了,來吧。”張若若呼出一口白霧,感覺吸進去的空氣都是冰涼的,凍得腦瓜子生疼。/br和自己的小命相比,這種肢體接觸又算得了什麼呢!/br張若若把脖子伸了出來,江昱將手放在她的後脖頸上,發覺她的皮膚冰涼如雪,暖了一會兒才稍微好起來。/br她舒服地歎了口氣,“終於沒那麼冷了,剛才差點凍死我。”/br可還沒高興一會兒,她就發現四周變得更冷了,就算江昱用內力幫她取暖都沒什麼用。/br幾人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聚又消散,眼睫毛上甚至凍出了一層白霜。/br江歲歡實在受不了了,停下腳步說道:“這裡也太冷了,咱們不會走錯了吧?”/br張若若附和道:“是啊,我都冷得受不了了,要不是江昱用內力幫我,我恐怕已經變成冰雕了。”/br雖然有一盞油燈,可這小小的油燈實在沒什麼取暖的效果。/br顧錦也覺得奇怪,這條密道裡沒有風,為什麼會這麼冷?/br他舉起油燈,觀察起兩邊的土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br土牆和外麵的不一樣,不像是泥土,倒像是某種東西上麵覆蓋了一層沙子,他伸手敲了敲,凍得硬邦邦的。/br他對江昱說道:“你來把這牆上的沙子弄下來,我騰不出手。”/br江昱心中有愧,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將全身的力氣凝聚在右手,然後一拳朝牆麵打了過去。/br霎那間,牆上的沙子一塊一塊地掉了下來,露出大片透明的東西,江昱伸手摸了一下,又觸電般地收回了手,“是冰塊!”/br“冰塊?怪不得這麼冷!”張若若猝不及防地吸了口冷氣,感覺五臟六腑都被凍住了,猛地咳嗽起來。/br江昱又朝著另一邊的牆打了一拳,沙子掉下來後,露出來的也是冰塊。/br江歲歡心想,這周圍都是冰塊,他們跟待在冰箱裡有什麼區彆?怪不得這麼冷!/br顧錦沉聲道:“江昱,你送她們兩人出去,我去前麵看看。”/br“還是我去吧。”江昱揉了揉被震得酸疼的拳頭,“就當是我彌補自己的過錯了,你彆跟我爭。”/br顧錦果然沒有跟他爭,而是把思歡劍扔給了他,“黑金做的劍,拿去防身。”/br江昱看著這把劍,眼中的羨慕快溢了出來。/br黑金是稀罕之物,他的佩劍裡加了一小塊,就比尋常的劍要鋒利堅韌許多。/br而顧錦的這把劍完全用黑金所鑄,就算是世上最堅硬的盾牌,也能被這把劍輕鬆刺破。/br江昱忽然反應過來,質問道:“既然你有這把劍,剛才為什麼不給我用,讓我硬生生用拳頭砸開牆麵?”/br顧錦淡淡:“殺雞焉用宰牛刀,用這把劍來破牆,你不覺得浪費,我還覺得心疼。”/br江昱沒話講了,眼看著江歲歡張若若都冷到發抖,趕忙說道:“你先送她們出去吧,彆給凍得生病了。”/br“油燈你們拿走,我聽聲辨物的本事還可以,不用油燈也行。”/br“嗯。”顧錦把油燈給了張若若,然後把手放在江歲歡的脖頸處,幾乎是推著她往前走。/br張若若小心地抱著油燈,緊緊跟在二人身後。/br終於,三人離開了這條密道,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密道裡。/br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二者一對比,這條密道溫暖得像是夏天。/br江歲歡和張若若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張若若靠著牆坐了下來,道:“終於活過來了,剛才冷得我都沒法呼吸,一呼吸就刺得我嗓子生疼。”/br江歲歡好一點,但是雙腳也凍麻了,她揉著小腿說道:“等回家以後,一定要好好泡一個熱水澡。”/br幾人在分叉口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江昱終於出來了,他跑得更快,一出來就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是一條死路,不通。”/br江歲歡立馬得出結論,“這是障眼法,一旦有人闖進去,就會很容易凍死在裡麵。”/br顧錦道:“看來我的運氣也不好,選了一條錯誤的路。”/br“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另一條路更危險呢。”江歲歡說完,又低下頭“呸呸呸”了幾聲,道:“你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怎麼不算運氣好呢。”/br顧錦勾了勾唇,“也是。”/br兩條密道,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那就隻剩下第一條密道可以選了。/br等江昱修整好以後,幾人重新出發,走進了第一條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