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鞋時,夏父從冰箱裡拎了一件水果禮盒出來塞給夏桉。
是芒果。
兩口子從國外帶回來兩盒,一盒留著給對門。
夏母又拿了一瓶泰國驅蚊膏、一條絲巾四方盒過來。
夏康寧推推眼鏡說:
“觀察你幾分鐘,本還盼著你自己知道去拿。
“爸是有些失望的,都大人了,不知道禮數呢?”
夏桉:“???”
……
夏桉出門後,夏母在廚房邊刷碗邊罵夏康寧。
“你屁股焊死在沙發了呀?我這上班著急,你就不能過來幫著刷刷碗?”
夏康寧嚇一哆嗦,撇撇嘴不情不願地站起身走過去。
心裡暗忖,吃飯前我就說彆往碗裡倒,拿飯盒和塑料袋不行?
嘴上說:“來,我來,正好活動活動腰。”
魏曉芳嘁一聲。
“你發現沒?咱倆這一走半個月,兒子好像不一樣了?”
洗了手對鏡子重新梳頭發,她說。
夏康寧:“哪不一樣?”
魏曉芳砸吧砸吧嘴,“不好說,形容不上來。”
夏康寧若有所思:“長大了,懂事了。”
魏曉芳看了看掛鐘,說得趕回去上班了。
到門口又說:“上午素芬給我打電話,說小柚子參賽舞蹈已經入選了,下月7號進行初選比賽。”
桃李杯最初由北舞發起,三年一屆,是全國青少年舞者向往的聖杯。
06年這屆在燕京舉辦。
8月7號初選,9月4號決賽。
全國多少學跳舞的?
不說得獎,就算能入圍初選,已經算是拔尖的業界人才了。
夏康寧頭也不回地說:“左柚那孩子確實太出挑,不像咱這種老百姓家庭養出來的女兒,以後能當大明星都保不齊。”
穿好鞋,魏曉芳捂著胸口說:
“他爸,我這心臟突突的,像有啥事要發生似的。
“你說,咱兒子以後真能娶著小柚子麼?我可真真太稀罕那孩子了。”
夏康寧囫圇洗完碗,甩了甩手。
“緣分這東西也是由神明掌控的。”
“月老?”
“財神。”
見老婆要開罵,夏康寧緊忙解釋,說貌美家貧不是好事。
“咱兒子如果以後沒本事,守不住左柚那種姑娘。”
魏曉芳罵他胡說八道,說三歲看老,左柚的人品就不可能做出惡心事。
夏康寧:“禍找人,自上門。誰都不想,也有人搶。”
“你天天就滿嘴順口溜吧!懶得和你說。”
魏曉芳摔門走了。
……
……
夏桉推門進入咖啡廳。
冷氣和香薰味撲麵而來。
音響公放著希臘演奏家a的《Wth&bp;A&bp;Orchd》。
和蘭花在一起。
間奏有長笛,樂檸喜歡這曲子,經常練。
夏桉覺得也不賴。
不少地方台天氣預報的背景音樂就是它。
遙遙的,他看見唐琬在裡麵角落的位置上招手。
在唐琬對麵,坐著一個不苟言笑的大叔。
在路上時,夏桉想過自己來扮演的角色該是唐琬的朋友。
所以走過去的步子邁的很小,微微彎腰,步伐很快。
完美扮演出一個高中畢業生的姿態。
但,還差三米到達時。
他看見唐琬站了起來,表情羞怯怯地對端坐對麵的張春敏說:
“張叔,喏,就是他,夏桉。
“我男朋友。”
誒?
不是…
發個短信打個提前量啊,親。
又見張春敏無奈歎氣,不情不願起身,伸過來的手…
夏桉步子放大,步伐放緩,腰板挺直。
呲出的大牙抿了回去,換成微笑。
眼睛微眯,並往其內注入了兩分智慧。
夏桉先將裝絲巾的禮品盒遞給唐琬,淡淡然說了句:“我媽送你的。”
這才握住張春敏的手,順勢把水果禮盒交過去。
不卑不亢道:“張叔您好,我叫夏桉,唐…”
一頓,麵不改色繼續道:
“唐小琬的男朋友。
“經常聽她提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