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難道是太後?”
蔣姨母恍然大悟。
她知道羅老夫人跟太後曾是關係很好的姐妹,沒想到連她死也那麼關心?
對啊,沈鳶隻是沈府中一個嬤嬤的小雜種而已,太後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賞賜她?
想到這裡,蔣姨母心中已經有了數。
她招招手,示意沈鳶俯身過去,“其實在羅老夫人的葬禮時還發生過一件事情,有個姓蘇的嬤嬤當著眾人的麵吵嚷著要指認凶手……”
“我聽說姨母在姐姐這裡說話?怎麼不見人?”
沈婉寧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蔣姨母趕緊止住話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流煙攔不住她,隻能由著她走進來。
“姨母果真在這裡?有什麼貼己話,非要到秋水苑跟姐姐說?怎麼不來錦繡園找我談心?”
沈婉寧臉上堆著善意的微笑,自顧的坐在蔣姨母身邊來,從腕間取下一支白玉手鐲交到她手中,柔聲道“上次姐姐給小侄女送了禮,我一時拿不出上得了台麵的東西,沒來得及送。這支手鐲,要是姨母不嫌棄,就拿回去給小侄女吧?”
通透的白玉澄澈好看。
“我喜歡還來不及,嫌棄做什麼?”
蔣姨母歡喜的不得了,趕緊小心接過,生怕沈婉寧後悔。
“姐姐,太清湖的事情,我向你道一聲歉。”
沈婉寧又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微蹙的眉心仿佛有道不儘的委屈。
蔣姨母隨口問“太清湖?發生什麼了?”
“姐姐跟陸大哥私會,被我和張姐姐撞見了。”
沈鳶靜靜看著沈婉寧在麵前搬弄。
她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算計著彆人。
這不就是想借蔣姨母的嘴將沈鳶的事跡大肆宣揚。
“你素日空閒,怎麼不好好盤一盤自己的嫁妝?我聽說裴夫人刁鑽的很,要是你在嫁妝上矮了一截,隻怕會惹得裴夫人不喜。”沈鳶不願意她們隨意編排陸承淵,於是轉移了話題。
沈婉寧仿若聽到了笑話,立馬道“理會裴夫人做什麼?我是嫁給裴都督,又不是嫁給她?等真成親了,我會讓都督建府另住,才不會跟裴夫人住在一起!”
母親說過的,成親之後伺候婆母是自古以來的難題。
她不願意低聲下氣伺候婆母,也用不著住在一起。
想必,裴都督會答應的。
“我聽說今年的春獵提前了?你們得到消息了嗎?”蔣姨母忽然提起。
每一年都會舉辦的春日狩獵,從來沒有缺席過。
今年因為皇上會在二月份南下私訪,所以才讓欽天監算過日子,將春獵提前了。
沈婉寧眼中生光。
“去年的圍場上,都督狩獵最多,甚至領先了皇子們。不知道今年還會不會重現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