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前,沈鳶也從裡麵出來。
裴忌的雙腿更是完好無損,與京中日前傳聞的斷腿不符。
想到此陸承淵手指微曲,神色冷峻。
隨後,馬車漸漸隱入了山林。
沈府。
進府之後,沈鳶剛繞過影壁,一盆冰涼的水忽然從天而降,直直朝她潑來,淋了個正著!
她甚至來不及驚呼。
刺骨的冰水宛如刀子似的,在每一寸肌膚上淩遲。
“哎呀三小姐!都怪奴婢一時沒看清,不小心將臟水倒在了你身上,沒事吧?”
綠蘿略顯得意的聲音響在耳邊。
所幸流煙來的及時,尋了乾淨的錦帕和衣物給沈鳶。
“怎麼了?”沈鈺忽然從角落裡冒出來,臉上有些不自然,連忙揚聲訓斥“既然是不小心潑倒的,還不趕緊給三姐道歉?下次要是再犯,小心我將你趕出府!還不趕緊滾開?”
“奴婢知錯,奴婢下次不會了!”
綠蘿垂著腦袋敷衍的道歉,抬腿離開時偷偷遞給沈鈺一個眼神,似乎早有示意。
細微的舉動,已經讓沈鳶看清怎麼回事。
她沉聲叫住綠蘿“站住。”
綠蘿回頭看她,眉眼裡隱隱有幾分不屑“三小姐是打算懲罰奴婢?”
這般質問的語氣連流煙都看不下去,當即忍不住道“以下犯上,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雖是奴婢一時沒注意,可那是小少爺吩咐奴婢潑水的,否則即使有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這麼做啊!”
綠蘿為了不讓自己受懲罰,理所當然的將沈鈺供出來。
再說了,本來就是沈鈺看不慣沈鳶要替嫁給裴忌,一心想為沈婉寧發泄發泄罷了!
不過是一盆水,澆了就澆了,難道沈鳶還要還回來不成?
“是我做的,你能怎麼樣?”
沈鈺年紀尚小,天不怕地不怕的。
總之又不是親姐姐,有什麼好怕的?
沈鳶冷凝的視線落在沈鈺身上,清麗的眸子染上了幾抹慍色。
雖然他年紀小,但說話是真沒規矩。
沈鳶丟失時,沈鈺連胎兒都還不是,是以並沒有什麼感情。
與他有姐弟情深的,是沈婉寧而已。
如此一來,就不需要受情感的束縛了。
“流煙,去找根戒尺來。”
“三小姐是要……”
沈鳶橫眉一掃,冷然道“阿鈺頂撞了我,作為名義上的姐姐,我想應該管教管教他。”
“你敢!你一個外姓的女子,有什麼能力管教我?要是讓父親知道了,信不信將你再次打死趕出沈府!”沈鈺嘴上叫囂著,壓根不服沈鳶的話。
見他一麵頂嘴一麵往柱頭後麵躲藏,沈鳶接過流煙找來的戒尺握在手中掂量道“我的名字既還在沈家族譜之上,你就得按照輩分喚我一聲三姐。既是姐姐,怎麼不能管教幼弟?還是你覺得,父親會在此時這個節骨眼上,狠心將我趕出府?”
趕出府是小事,可誰來嫁給裴忌?
沈婉寧嗎?
沈庸和陳氏又不舍得。
雖說沈鈺對府中的見聞有所了解,但他年紀太小,並不知道裴忌受傷對婚事的影響。
隻是心中不平,單純想為四姐泄憤罷了!
明明是她該嫁給裴忌的,怎麼就變成沈鳶了?
而且他還去錦繡園看過,四姐這幾日哭的眼睛都腫了,大夫說過,再這樣下去會瞎的!
想到那些,沈鈺沒來由的討厭沈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