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還沒有結束，這座城鎮上的吸血鬼已經被儘數誅除。幾乎沒有無辜者受傷，所有幸存者和參與者都知道這是學院動的手——你合格了，現在的你，確實是學院的一員了。”
巫塵點了點頭，心底鬆了一口氣。他抓起醃肉，用力咬了一口。
味道比預想中好上許多。
“抱歉，我沒有找到那位畢業生的屍體，以及靈魂。”他姑且還是有些遺憾，但他確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你找到了。”然而赫拉卻隻是輕輕抬起手。
“……啊？”
那套變化係學院法袍無聲地漂浮起來。女巫的手指在衣料上輕盈劃過，許多精妙的符文結構一閃而沒，而一種異常的氣息，隨即無聲潮湧。
手機明明已經鑒定過了這件法袍。
“這是尼莫一直在穿的法袍，上麵沾染了她的氣息。而它的竊取者穿戴它的時間，並不是很久。足以用它作為媒介，施展招魂的法術——她死的時間還不長，就算落入靈魂石塚之中，也有辦法把她撈出來。”
原來如此……
“你打算複活那位巫師？”
“複活？”赫拉擺了擺手。“複活可沒那麼容易，聖靈們對生和死有著明確的定義。除非身具秘寶，或者死亡的時間非常短暫。否則死者便注定隻有往生，或者前往某個湮滅位麵常駐的結果。想要違逆它，就要獲得聖靈們的允許，或者和聖靈戰鬥。”
“尼莫已經沒有辦法活過來了，但學院會召集她的靈魂，獲知並完成她一定範圍內的遺願。而作為報酬，她要將她的學術成果，以及一部分的財富交給學院。而這便是學院和學徒之間所訂下的契約，也是學院在基本課程上不會收取學員費用的緣由。”
很公平的交易。
巫塵想起了其它的幾個工會——盜賊工會裡的夜鶯死後要為諾克圖娜爾打永久的工。黑暗兄弟會裡的高級刺客也會在死後回應後繼者的召喚術並為其戰鬥。也就是戰友團好些，但若是加入內環，成為狼人，死後也得去魔神海爾辛的湮滅領域去玩永恒狩獵。
靈魂總是硬通貨，尤其是強者的靈魂，總是有無形的視線在幕後關注。而作為這片土地上舉足輕重的工會之一，沒有死後永恒的契約已然是相當寬鬆。
“很合理。”巫塵點頭。
“我會回收這件法袍，我知道它是你的戰利品。所以我會給你合適的補償——身為學徒的你本來就該擁有一套法袍。而我會將其加強，直到符合你的付出。當然，這需要耗費一點時間。”
“具體是多久呢？”
“很快。”赫拉微微抬起手。“在那之前，先完成其它的內容——你很好地履行了我所交付的委托，並完成了我所提出的額外需求。那麼作為報酬，我將授予你學院交付給學徒的一些基礎法術。以及，一些我個人的珍藏。”
她抬起手，指向巫塵的眉心。無聲的知識潮汐隨即湧來，並在巫塵的思緒之中構成了一本又一本厚重的知識典籍。其中包括了大量的高等法術原理，架構，以及作為研究案例的實體法術。
而它們基本覆蓋了施法者常用的五個派係。
“恢複係，療愈重構。”她一邊灌輸知識，一邊向巫塵展示具體的運作效果。而一團柔和的光輝隨即從她的指尖萌發，而下一刻，哪怕身體早就在治愈法術的作用下將所有的創傷修複甚至這次戰鬥就沒有受過傷，巫塵也感覺自己的軀殼仿佛變得更加健康，更加輕鬆。
“這是學院對於治愈術的改進版本。它不同於你所掌握的那種簡單粗暴的古典治愈術，在治療傷勢的時候同時還能夠治療你身上的大多數顯性或者隱性的病患。而就在剛剛，它清除了你體內的潛藏感冒，以及大量消耗精神而產生的隱性偏頭痛。以及……”
她伸出手，直接將那截被咬了一半的醃肉從巫塵嘴邊奪走。
光輝在醃肉的表麵上掠過。
牙齒的印痕消失，沾染的唾沫消除。除了總質量沒有恢複以外，這片醃肉已然變成了短上一截但卻清新乾淨的未下口模樣。
“隻要調整幾個符文結構，它便可以完成食物，酒水，乃至於未附魔藥物的消毒，修複。讓你隨身攜帶的食物，永遠維持新鮮和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