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巫官,怎麼是你?”
商陸一早聽見叩門聲,還以為是杜風他們來了,打開院門,看到訪客居然是風伯遠,不禁很驚訝。
看來巫院的療傷手段還是厲害啊,前兩日還聽杜風他們說,風伯遠的傷勢不減,天天躺在床上呻吟,沒想到今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就是這一身巫術造成的傷痕,看著猙獰可怖,著實嚇人。
也不知道巫院那邊,有沒有植皮、美容的手段?
“怎麼,不歡迎我來啊?”
風伯遠開玩笑的說,還把手裡麵拎著的東西,提起來揚了揚。
“虧我還帶了禮物。”
他帶來的禮物,是兩個盒子,用細線綁在了一起,方便提拎。
對那兩個盒子,商陸並不陌生。
之前衙門績考時,賞給成績突出的衙役的靈液、靈脂,就是用這種盒子裝著的。
“風巫官真是客氣了,人來就好,帶什麼禮物。”
商陸嘴上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飛快地接過了禮物,緊緊地拽在手裡,生怕風伯遠會反悔。
“風巫官的到來,令寒舍蓬蓽生輝,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歡迎?我隻是在驚訝。”
“驚訝什麼?”風伯遠問。
商陸把風伯遠請進院門,笑著說:“我原本打算,今天去衙門探望風巫官的。沒想到,卻是被風巫官搶先一步。”
風伯遠見他不似作偽,很是高興,哈哈笑道:“看來咱們倆很有默契,心有靈犀呀。”
商陸嘴上應著是,心裡麵卻犯起了嘀咕:“風巫官這話,怎麼聽起來a裡a氣的?”
風伯遠跨過門檻,繞過照壁,走進院子,目光在第一時間,便落在了長勢茂盛的老槐樹身上。
他的眼睛一眯,手上掐出法訣,頓時有縷縷神光在他的眼中閃爍。
“之前就聽師兄弟講,在你的家裡有一隻宅妖。難怪你前幾日臥床不起時,也不要衙門裡的人留下來照顧,原來是有它在。”
仔細打量了片刻,風伯遠結束掐訣,眼中神光隨即消散,點點頭道:“倒是個恪守本分的精怪,看來這地方的‘鬼宅’之名,與它沒有太大的關聯。”
商陸一點兒也不懷疑,要是槐叔以前作過惡、害過人,風伯遠立馬就會拖著重傷初愈的身體,把槐叔給滅了。
他幫著解釋:“這座宅子以前確實死過不少人,也鬨過鬼。
但自從幾年前,巫祝在這裡做了一場法事後,鬨鬼的事情就不再發生。
隻是因為舊日的凶名太大,才讓人們一直說這裡是鬼宅。這棵槐樹也是受了此地凶名的拖累,它要真有問題,巫祝早就把它燒掉了,又怎麼會留它到現在。”
同時,商陸也確定了風伯遠看不見三娘。
因為三娘就站在院子裡,風伯遠卻毫無察覺,隻是盯著槐樹打量。
雖然沒有被瞧見,但三娘還是儘到了一個女主人的職責。
她抬起手輕輕一揮,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就從堂屋裡麵飛了出來,輕輕地放在了老槐樹下。
一同飛出來的,還有兩碗剛剛泡好的熱茶。
風伯遠隻當這一切都是槐妖所為,沒有懷疑。
在巫院裡麵,也有不少巫師,喜歡收服精怪妖鬼,留在身邊做些瑣事雜務,他早已是見慣不驚。
商陸見他沒什麼反應,暗鬆了一口氣,熱情邀請:“風巫官,請。”
入座後,商陸將風伯遠帶來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在裝著靈液、靈脂的盒子上麵,還壓著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