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葉然痛苦地扶著額頭,指尖使勁按壓著疼得炸裂的太陽穴。
三年的婚姻,兩年零七個月的朝夕相處……
陸凜深用實際行動一點一點,溫水煮青蛙似的烹煮煎熬,來向葉然證實,她當初的想法,有多離譜,有多荒謬,又有多錯上加錯。
為什麼要結婚?為什麼非要嫁給陸凜深。
她是愛他,但繼續小心翼翼地暗戀、崇拜不可以嗎?非要攪和在一起,非要不切實際地轉換兩人的關係,葉然真恨不得時間倒流,抽死三年前的那個自己。
如果不結婚,那她和陸凜深還會如曾經那般,即使不是最親密的,也即使無法成為男女朋友,但陸凜深是自由的,她也是。
兩個也永遠不會變成這樣。
葉然現在才幡然醒悟,徹底明白了,恩是恩,情是情,絕對……不能混為一談。
陳伯不明所以,還當葉然是自責,就寬解道“太太,您不用想太多,老爺子的事不怪您,葉夫人那邊,您也放寬心,就相信少爺吧。”
“這次的機會,少爺可能真的是有苦衷和原因才非要……”陳伯說不下去,隻能歎息地改口道“少爺會為葉夫人找到最合適的心源,一定會的。”
光這麼說,陳伯也感覺沒什麼說服力,這幾年葉然和陸凜深的麵和心不和,逢場作戲似的關係,他作為管家也是看在眼裡的。
“太太,我和您說一件您不知道的事吧。”
陳伯轉眸看向了窗外,望著外麵暗沉沉的天際,他聲音也滄桑了些許“您知道少爺和父母關係並不是有多好,但這隻是表象,實際上……關係特彆差。”
葉然六歲的時候就認識陸凜深了,當時她很小,也沒什麼多餘的心思,就覺得那是一個長得超級漂亮,還超級溫柔的大哥哥。
偶爾聽爸爸聊起,才知道陸凜深和陸靈霜,兄妹倆和父母都不親,而陸祁年和季雲宜那時候就遷居搬去了國外,一直到現在,十多年了,兩人就回國過幾次。
三年前葉然和陸凜深結婚,雖然沒辦婚禮,但老爺子也在家設宴,好好的熱鬨了一番,但當時陸祁年和季雲宜,這對準公爹和婆婆,都沒露麵現身。
隨意葉然對他們,沒什麼了解,也完全不熟悉。
“有一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實,在少爺小姐之前,陸先生和夫人,還有過一對兒女,還是龍鳳胎。”
陳伯倏然的話語,驚愕的葉然抬起了頭。
陳伯寬慰地一笑,繞步坐去了葉然對麵,繼續說“陸先生,原本我也是叫他少爺的,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和我兒子差不多大,他……算是天賦異稟的奇才。”
陸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公務繁忙,又積極地響應獨生子女政策,就生了陸祁年一個兒子,不知道是不是虎父無犬子,陸祁年頭腦聰睿,堪稱絕對的天才。
這樣的人,在各個方麵都能有所建樹,所以陸祁年長大了,在老爺子的威逼利誘之下選擇經商,他感覺受局限,抵觸情緒也很強烈。
但畢竟是老父親,陸祁年也不好完全忤逆,可真正壓死駱駝的,就是那最後一根稻草,也就是老爺子強行武斷地包辦婚姻。
“陸先生不喜歡經商,他喜歡做科研,被老爺子逼著沒有辦法,沒兩年,老爺子又為他選了一個未婚妻,就是您婆婆,但都稱呼她為季夫人。”
沒必要冠夫姓,老黃曆也沒有這種禮法。
“兩人沒有什麼感情,婚後也一直不和,誰都沒想到,季夫人帶的一個學生,竟然……和陸先生在一起了,那個學生還懷了孕,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葉然聽著陳伯說到這裡,震驚的擰起了眉。
原來搞劈腿,陸家不是隻有陸凜深一個人,他親爹曾經也如此。
看來,有些東西還真是遺傳……
陳伯不知道葉然心裡所想,就再道“季夫人很不滿意,老爺子也很生氣,但孩子都生了,還是一對,總不能真的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