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能一夜之間處理掉,那麼劫糧草之人,定是和軍隊掛鉤的大官。
因為隻有軍隊,才能毫無痕跡地分化掉這大批糧草。所以,查糧草案,不是太子不儘心,而是無法撼動歹人罷了。還請父皇不要將太子發配戍邊。”
溫瑤瑞語畢,房內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那句:‘劫糧草之人,定是和軍隊掛鉤的大官’,就已經直白地說明,歹人是統領皇城三萬禁軍和五萬護城軍的國舅了。
溫瑤玥同情又嘲諷地看向嫡姐,太子隻愛他自己,根本不會感激嫡姐。
果然,太子作為國舅的親外甥,此刻汗如雨下。他現在恨透了溫瑤瑞的自作多情和自作聰明。
舅舅是有罪,可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成功劫走了糧草。
該死的太子妃,陰差陽錯將舅舅推向了明處。
燕尋安倒是讚歎溫瑤瑞看得清,站得高。
良久,皇上將眾人情緒收於眼底,茗了一口茶,不辨喜怒道:“承宗,你該感謝,你娶了一名聰慧有膽識的太子妃,她知道將來的帝王姓燕,不幸元。”
國舅名元征,姓元,這是徹底明說了。
太子雙腿一軟,如被判刑,重重地磕頭:“兒臣知錯了。”
皇上沉穩的中年厚重之音,帶著戰場上的殺伐之氣:“國之將來,需要的不是認錯的君王,而是能扭轉乾坤,不困於任何一家之族或一方勢力的雄主。”
太子如果繼續認錯,會顯得極其懦弱無能,不具備扭轉乾坤的能力,也就不是皇上要的雄主,那麼廢太子,是遲早的。
若不認錯,就表明了袒護國舅,成為困於國舅勢力的傀儡太子,皇上更不會要這樣的太子。
溫瑤玥幸災樂禍的看向太子,讓你上一世權欲熏心殺我,且看你在權欲中膽顫驚心。
太子指尖泛白,仔細斟酌措詞後,再次叩首:“父皇教導兒臣,平衡才是王道。眼下禹王雖然坐鎮趙家留下的十萬軍隊,可禹王並不能完全取代逝去的趙崢將軍,趙家軍心因此常有不穩之象。
所以,趙家軍需要一個製衡者,來防止趙家軍出現叛亂。而有能力成為製衡者的,隻有統領三萬禁軍和五萬護城軍的國舅。
兒臣這才不敢徹查,唯恐因糧草一案,處罰國舅,而打破兩軍平衡,禍亂將來。”
太子這一回答,契合了太子妃的說辭,沒有一味認錯,而是給出了他不將國舅緝拿的原因,也承認了國舅罪行。
皇上沉悶一聲:“還不算太笨,依你所見,該如何做呢?”
又是一問,太子如被壓了千斤石頭。按照他剛剛的回答,舅舅作為製衡者,顯然不能殺。但舅舅膽敢策劃劫走,由父皇發令,由身為太子的他,督管押送的糧草,自然也不能留。
溫瑤瑞手帕緊擰,看向太子,無一處不顯示著擔憂。
溫瑤玥和燕尋安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身上,看他如何再次巧妙作答。
太子小心翼翼,心裡狂跳:“既然不能殺之而後快,唯有顯示皇恩,以體現招攬國舅之心,這樣先穩住國舅,再慢慢尋人取代國舅將軍之位,成為新的製衡者。”
皇上不置可否:“不失為一個中庸之法。”
太子燕承宗如釋重負,默默地長舒一口氣。
太子妃溫瑤瑞也鬆開了緊握的手帕。
溫瑤玥趁此報複太子,果斷給太子補刀:“等太子慢慢尋到人替代時,歹人早已經因為有大量糧草,而兵強馬壯,因此具備推翻我們燕王朝的能力。”
太子怔然看向溫瑤玥,他記得他沒有得罪過這位漂亮的姨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