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異於和她一樣,是要改變上一世的軌跡,讓太子錯失登基的契機。
但太子這一世,可是嫡姐的夫君啊。
溫瑤瑞此刻也是心思百轉,她記得上一世,澤王今日這個時候已經死了。而這一世,因為妹妹,澤王竟還活著。
她不可能讓澤王活下去,不可能讓妹妹像上一世風光。她要妹妹和她的上一世一樣,走上寡婦和親之路。
兩姐妹因心事牽扯彼此,都同時看向對方。
溫瑤玥在嫡姐的眼裡,清楚地看到了翻滾的惡毒,如蛇一樣森冷,但隻是一瞬,仿佛錯覺。
溫瑤瑞在妹妹的眼中,看到的隻是單純的探究,可她再也不相信這雙清澈的眼眸了。
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眼,欲言又止,終是習慣了互不理睬,都嫌惡地彆開了眼。
到了鳳和宮正殿,通傳的元嬤嬤,有意磋磨二人:“皇後娘娘正在誦經為皇上祈福,太子妃和澤王妃若是有心,就在這兒,跟著一起誦經吧。”
二人同時看向地麵,這硬地板,連個蒲團都沒有,跪一會,膝蓋就會生疼。
二人便抬頭相互對視一眼,見誰也沒有跪下誦經的意思,都同時轉頭看向元嬤嬤。
溫瑤玥輕笑,率先對元嬤嬤開口:“元嬤嬤定是母後身邊的老紅人。”
溫瑤瑞接腔:“想是得了母後不少庇佑。”
溫瑤玥續上:“因此,肯定比我們對母後更有心。”
溫瑤瑞再言:“所以,元嬤嬤更應該表達對母後庇佑之情的感激,好好跪在這兒,跟著母後誦經了。”
元嬤嬤見她們姐妹,看似都對著她說話,其實是在相互幫忙推拒誦經,還攀扯上她,臉色立馬難看:“老奴再得皇後娘娘的臉,也隻是奴才,怎敢誦皇後娘娘的經文。”
妹妹溫瑤玥嗤笑:“你還知道你是奴才啊。”
姐姐溫瑤瑞默契搭腔:“不知道的,還以為元嬤嬤是哪位至高無上的主子呢?
妹妹又言:“竟敢叫兩位皇家兒媳,同時跪地板。”
姐姐陡然冷喝:“簡直膽大包天。”
元嬤嬤膝蓋一顫,有些要跪下去的衝動。但她立馬將自己見到硬茬主子,就暴露的奴性,給壓下去,色厲內荏道:“皇上以仁孝治國,您二位卻如此推諉,不過是對皇後娘娘和皇上,沒有孝心罷了。才幫著誦個經文,都推三阻四。”
姐妹二人再次對視:仁孝這頂帽子,大到可以判入獄。但兩人都不懼莫須有的罪名,又同時看向元嬤嬤。
這次,溫瑤瑞率先詢問:“元嬤嬤,佛像都沒有,怎麼誦啊?”
元嬤嬤冷著臉:“二位主子心中有佛即可。”
溫瑤玥很快反駁:“我們還沒有達到,您說的心中有佛的境界。”
元嬤嬤聲音都開始冷了:“有心就行。聽聞二位主子的母親,是常年住在佛堂的。耳讀目染,二位主子向佛的心,定然虔誠得很。”
溫瑤瑞聽到這話,內心寒涼。就是因為母親吃齋念佛,才對她不管不顧,要不是她上吊,母親都不會出來見她一麵:“元嬤嬤想岔了,正因為有我母親誠心向佛,才無需多餘他人向佛了。”
溫瑤玥和聲:“正是如此。心不誠者,才需要旁人額外幫著去誦經呢。”
元嬤嬤被氣到:“你們竟敢說皇後娘娘不誠心?”
溫瑤玥嗤笑:“母後自然誠心。而是元嬤嬤你,覺得母後不誠心,才要我們姐妹二人,跪在這連佛像都沒有的地方,誦什麼破經。”
“你,”元嬤嬤竟無言以對。
溫瑤瑞一臉嚴肅:“元嬤嬤堂而皇之的告訴我們,母後為父皇祈福不誠心,我們定會請尋恩廟裡的得道高僧,來為父皇祈福。”
元嬤嬤一聽,心下駭然,一旦高僧進宮,被問及進宮原由,皇後娘娘為皇上祈福不誠心的事,就板上釘釘了。
當即嚇得額頭冒汗,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