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他才是最不會離開和放棄的!”
“到底怎麼了啊?”
他的聲音越發焦急,腳步也是越來越快。
突然,他聽見了身後傳來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響。
這讓本就緊繃著的教宗瞬間回頭看去。
在高高的台階之上是他們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放上去遮住了女神麵容的麵紗掉了下來。
其實那與其說是麵紗,倒不如說是做成了麵紗樣式的帷幕。
那並沒有直接蓋在女神的神像上,而是擋在了女神的麵容之前。
似乎是因為當年的教宗和執行者們都不敢觸碰女神的神像所致。
由此來看,這麵紗很可能是在獅心王死後不久就加上去的。
不然教會不至於如此畏懼跟著死在了風暴海的女神。
想想也是誇張,居然在那麼早就開始了。
每次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教宗自己都是一陣感慨。
獅心王的確是毫無爭議的偉大者。
無私而崇高。
但似乎也正因如此,祂反而給了教會太多不該有的權力以及力量。
教宗能夠理解這位王在擔心什麼。
祂在擔心自己離開後,作為教會最高武力的圓桌可能會因為換代等問題而失去控製。
所以祂給了教會裡以普羅大眾為主要構成的神職者們反製的手段。
這是非常好的好事,因為在祂那個時代有這樣的擔憂實在太正常了,要知道獅心王的一生可都在討伐瘋狂的高序列。
就是,王似乎也低估了人心和錯估了祂的魅力。
當年跟隨祂的人時至今日都為祂的魅力所折服,但是,凡人可活不到現在。
隻需要一兩百年的蟄伏和換代。
王的善意就會變成莫大的肘製,進而讓祂最希望避免的結果以完全相反的形式呈現。
沒人能說王錯了,隻能說命運弄人。
猩紅的帷幔從高處緩緩飄落在了教宗的身前。
女神的目光在無數年後的今天第一次降臨了這片褻瀆之地。
這一刻,教宗幾乎窒息。
他緊緊握住了胸前的項鏈連連向後退去。
有著七枚各色寶石的獅子項鏈成為了他此刻唯一的倚靠。
不信王,卻隻有王的遺留可以倚靠。
真是諷刺。
他想要呼叫自己的騎士和衛隊,可他發不出絲毫聲響。
隻能是死死的盯著那女神的神像。
彷佛隻要他開了口,聖槍的天罰就會從天際落下。
瘋狂的喘息聲在教宗的耳邊不停響起,那是他發出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現在怕的快要瘋了。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隻能是驚恐又無力的站在原地。
所幸的是,似乎那僅僅隻是遮掩女神目光的帷幔年久失修的掉了下來。
因為女神還是和以前一樣毫無反應。
這讓教宗慢慢緩了過來。
然後毫無形象的一屁股癱坐在地。
直到此刻他才是發現,剛剛那麼短的時間裡他的冷汗居然打濕了全身的衣服。
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後,教宗都顧不得趕緊換身衣服的便是仔細查看起了胸前的獅子項鏈。
還好,七枚寶石還是熠熠生輝。
這代表他權力的根基沒有被動搖。
可也是在這個時候,又一個東西落了下來。
那是高懸在大殿中的龍形旗幟。
也不止這一麵旗幟落下,當教宗看去的時候,整個大殿內懸掛著的龍之旗幟都是跟著掉落。
隻留下了教宗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