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
因為無論如何,人聯這邊都依舊是超凡不顯的狀況。
能夠將汙染附著於電路乃至通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物上傳播汙染,那的確是瘟疫途徑能夠做到的。
可是那需要非常高的序列!
瘟疫行屍們雖然也得到了不少大力支援,但它們還是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所以它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能夠直接靠著第一波攻擊就徹底結束一切。
更沒有想過能夠靠著那樣的混亂,就讓它們有資格衝進依舊嚴加防護的神秘島基地。
它們很清楚自己的極限。
知道如果隻是靠著第一波攻擊,絕對是不行的。
因此,它們真正的目標是儘可能的擴大感染,從而完成一次獻祭和晉升!
在它們之前沒有任何人嘗試過在這邊晉升。
因為一是自身容納的超凡本質並不完全,甚至很多超凡者都不理解為何這種情況下,自己卻沒有因為這近似於序列缺失的嚴重問題而失控。
所以沒有人敢輕易嘗試。
二則是更加現實的因素,那就是他們很難將那邊的東西帶過來,雖然有人成功了,可那終究是極少數!
所以就算有勇士想要嘗試,也會巧婦苦於無米之炊。
可這兩個問題對它們來說不是問題。
本就是屍體的它們可不怕什麼超凡失控。而更加重要的魔藥特彆是瘟疫途徑序列四的超凡特性該怎麼送過來這個問題。
那則是它們現在正在解決的。
正如前麵所言的那樣,這既是一場晉升儀式,也是一次獻祭。
並且為了打破世界的阻隔和儘可能的保證晉升儀式不被過分占用。
它們也如曾經在拜拉席恩的深淵信徒們一樣,使用了一個雙向儀式。
大頭在那邊,它們這邊主要以提供道標和畫出‘門扉’為主。
注意到年輕男人的提示。
它身後的瘟疫行屍們都是急忙撕扯下自己那惡臭無比的血肉,然後將其塗抹在早已刻畫完畢的儀軌之上。
作為頭領的年輕人也是跟著念誦起了古老的禱詞:
“從衰敗中得以新生,在腐朽中迎接永恒。”
“萬物皆腐,眾生不滅。”
“唯信吾主,永讚腐末!”
“吾主啊,收下我等獻給您的小小禮物吧!”
“吾主啊,賜予我等您許諾的無上恩寵吧!”
隨著男人高呼起曾經被無數人視為忌諱的禱告詞。它身後的行屍們亦是越發癲狂的扯下身上那還帶著膿包和畸變體的血肉。
那是哪怕化作了瘟疫行屍的它們也無法為繼的損失。
所以每時每刻都有人突然倒下,但這無法阻止它們。
因為它們說是活著,其實早就死了,死在了希裡絲的劍下。
它們之所以還覺得自己依舊活著,那不過是在神祗賜福下得以起身的軀殼繼承了這個身體曾經的記憶而已。
它們早就不是人了,它們的本質隻是一個運氣好的搶占到了最多資源的病菌而已。且它們也早就隻是一位邪神為了回歸而締造的工具。
因此它們既死又活。
所以它們會毫不猶豫的獻上一切以讓儀式完成。
畢竟這就是它們被創造出來的唯一使命。
終於,那塗滿了整個儀軌的惡臭膿毒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臟綠色的汁液開始沉澱並逐漸變成了墨綠,進而淺綠,最後便是清澈如水。
甚至水中還接連出現了細小的魚苗在不斷遊動。
瘟疫和生命以及自然相鄰。
所以瘟疫的力量也有著另外兩個途徑的彰顯。
但這樣的奇跡在這兒是無關緊要的,真正重要的是。
隨著它們的儀軌大功告成。
遠在矮人地下遺跡中的怪物也是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在它的身前身後乃至整個地下遺跡,都已經被它親手刻滿了複雜的儀軌。
而它的那些信徒們,則是被它如數殺死,然後將血肉當作了筆墨。
可以說,它親手殺光了一直被各大教會嚴防死守的瘟疫信徒們。
但這絕對不是為了什麼除惡揚善的蠢話,這隻是為了完成它的回歸而已。
在神的麵前,哪怕是自己最忠實的信徒也是無關緊要的事物。
身形消瘦,麵如枯槁,渾身纏滿了聖骸布作為封印和加護的怪物,在獰笑中一把抓起了腳下的一具屍體。
然後擰下了屍體的頭蓋骨。
這是它最後一批信徒中,唯二的半神。
差點統治整個世界的瘟疫教派如今也隻剩下了大貓小貓兩三隻而已了。
不過沒關係,隻要它能夠回歸,一切都會變回去的!
在它越發猖狂的獰笑中,被擰下來的頭蓋骨慢慢化作了一頂骨刺分明的白骨頭冠。
這就是對方所求的序列四特性!
看著逐漸倒懸在自己眼前的‘門扉’怪物便是將手中的頭冠朝著那邊遞去。
可是,本應穿過門扉抵達異鄉的頭冠卻是死死的被擋在了門扉之前。
過不去,哪怕那邊已經畫出了‘門’,半神的超凡本質也還是送不過去。
這讓它的笑聲瞬間停滯。
它才不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因為這樣的原因功虧一簣。
不過,看著依舊存在的門。
它又是笑了起來,既然門還在,那就不是被拒絕了,而是量不夠!
所以它直接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放在了門扉之上,用自己的神之血肉開始勾勒補充更多的符號。
以此來加強門的概念。
雖然這對於如今的它而言是巨大的損耗,甚至可能因此而徹底消亡。
但它還能怎麼辦呢?
那個該死的家夥不知為何的將它的唯一性都藏去了遙遠的異鄉。
它今天要是不能成功,那麼鬨出了這麼大事情的它一定會被找到的。
不管是那個家夥的女人找了過來,還是其餘的神祗找了過來,它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它隻能一搏了。
要麼贏下一切,然後歸來。
要麼輸掉全部,徹底結束。
終於,隨著神之血肉都被獻上。
那原本被門徹底拒絕的頭冠亦是跟著緩緩穿過了門扉,進而逐漸消失在了門後。
見狀,已經失去了大半個身子的它笑的越發燦爛猙獰。
不過看著馬上就要徹底消失在門後的頭冠。
它在片刻的猶豫後,還是決定再加一次注。
反正隻要輸了,它就是滿盤皆輸,所以無所謂什麼保留不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