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來了,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位身著侍者長袍的中年人從寢宮的階梯上走了下來,長袍袖口的繁雜紋路表明,他是現任的首席扈從。
不過愛格妮斯完全沒有理會這位皇室內務大臣,帶著自己侍女和近衛就直接朝著台階上走去。
雖然大部分人不知道他的底細,但愛格妮斯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探明,這人是個隱藏的攝政王黨。
雖然自己完全被公主殿下所無視,但這位首席扈從的表情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他走在落後愛格妮斯一個身位的位置,繼續說道
“公主殿下您的寢宮也重新布置好了,如果您今晚需要留宿的話”
“閉嘴。”
愛格妮斯冰冷的聲音在寢宮的門口響起。
首席扈從隻覺得自己好像被無數人從不同方向、不同聲道上吼住了一樣,整個人在瞬間失去了片刻的清明。
他用力掐了掐袖袍下的手指,好讓自己能及時清醒過來。
等他再次抬頭看向前方的時候,這位帝國公主已經走進了皇帝的寢宮。
她的侍女和近衛已經自覺守在了大門前,而寢宮門口原本的禁軍護衛,也熟練的和她們形成了互相掩護的姿態。
空氣中隻留下了愛格妮斯最後一句話
“這是我家,不需要你在這多嘴。”
“你來了,我的孩子”
床榻上的弗雷德裡科·羅薩·萊昂支起身子,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女兒。
“所有人都退下,你也是”
老皇帝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依舊響徹了整個寢宮。
他微微扭頭看向自己床榻的另一側,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閃過一陣象征靈能的藍光。
一個皇家噤聲者裝束的人影,就這麼憑空出現。
他恭敬的朝老皇帝行了一禮,然後緩步向寢宮門口退去。
從愛格妮斯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這位帝國目前僅存的六級靈能者,似乎在帝國公主的影子裡看到了一對龍翼閃過。
當寢宮內隻剩下萊昂父女的時候,這位高貴的帝國公主終於開了口
“大主教今天不在?”
“咳咳這會他應該正在祭壇布道,怎麼了,我的女兒?”
“沒什麼,隻是問問。”
愛格妮斯走到父親的床邊坐下,看著病榻上這個臉色虛弱無比的老人,她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將他與記憶裡那個掌控帝國的‘父皇’聯係起來。
“按照年初定下的行程,你現在不應該是在阿爾黛西亞公爵的封地訪問嗎?”
“行程調整了,父皇”
愛格妮斯輕輕牽起自己父親的手,這個曾被譽為‘帝國怒龍’的君主,手背上的‘龍鱗’此時已經開始呈現出一種萎縮的形態。
這是他的生命已經開始進入倒數的象征。
“邊境地區的民眾和領主,最近對於帝國、對於皇室的抨擊加劇了,甚至出現了煽動分裂獨立的跡象,所以我臨時調整了行程。
今晚過來和您見麵後,明天我就將出發前往邊境。”
“孩子,你確定要在這個時間點過去嗎?”
弗雷德裡科突然坐了起來,他用力握住了自己女兒的手掌,眼神中滿是擔憂。
“你這樣做豈不是給他機會?”
“有時候,以退為進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選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