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心意已決,蘇胥無奈道“興我儒家也是蘇某之誌,蘇某豈會落於人後?”
儘管在蘇胥看來,這件事不太可能成功,甚至反會使大王生厭,但蘇胥還是決定加入。
因為他也信奉唯有儒家能治理好天下。
此時儒家非後世之儒,雖然他們的理念在後世看來落後不切實際,但這些人的的確確是真信奉儒家思想,不乏為他們心中之道赴死的勇氣,哪像後世某些儒家弟子,水太涼,頭皮癢……
聽聞蘇胥也加入,淳於越笑道“得蘇兄加入,事必成矣!”
幾人商議起來,雖決定要借此機會將儒家推上台,以儒代法,但怎麼言之有理,能令大王信服,還得考究,總不能直說法家不行,用我儒家才可以。
一番商議後,由學識文采最出眾的淳於越寫下一篇奏書,談秦律治民太嚴,不為仁政,長此下去,民心必失,國將危亡,必須廢除秦律嚴法;再談應早定儲君,可使天下安心;最後才是談複周禮,以儒家治國的種種好處,佐證儒家學說的正確性……
一夜過去,章台宮中,嬴政高坐王位,俯視殿內眾臣“昨日,寡人於眾卿留下兩問,眾卿可有答案?與寡人呈上來!”
數十名端著托盤的內侍走出,來到諸位大臣麵前。
趙高、李斯、淳於越等人取出早已備好的竹簡,放入盤中。
嬴政並未馬上看這些竹簡,這麼多,一時半會哪看得完?
看完竹簡才繼續朝會,那得耽擱到什麼時候?
散朝後,嬴政才讓人拿來竹簡,先看的是他兒子們的竹簡。
內侍按諸公子年齡排序竹簡,這第一份竹簡自然是最年長的扶蘇所書。
當看到扶蘇在竹簡裡喋喋不休嚷著大秦現在嚴刑酷法不對,隻有施行仁政才能治好大秦,一股子火氣從嬴政心裡冒了出來。
若非扶蘇此刻不在章台宮,他很想揪住扶蘇的脖子,狠狠質問這個兒子仁政就那麼好,就那麼有用?你爹我是讓你思考大秦存在的問題,你就知道這點東西?還拿來對我指手畫腳,愚腐!
平息了下火氣,嬴政又拿起另一份竹簡。
其他兒子呈上來的竹簡還不如扶蘇,但好在知道這些兒子水平不行,也就沒那麼生氣,直到看到胡亥的竹簡。
見胡亥竹簡中全篇都是對他的歌功頌德,嬴政的火氣又冒了上來,沉著臉下令“公子胡亥不思正途,專思邪道,罰抄十遍《詩》!”
嬴政其實也想罰扶蘇,但懲罰的目的是讓這個兒子悔改。
可怎麼懲罰才能讓扶蘇明白他的錯處?
扶蘇的主要問題一是太過愚腐仁孝,二是始終沒意識一個問題,他是大秦的公子,未來有可能繼承大秦王位之人,怎能如此信任仁政就可治國?
不是說仁政不可用,而是作為君王,絕不能偏信!
這樣的扶蘇,他就算再喜歡這位長子,又怎敢將大秦托付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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