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薑元夏忽然抬起眼眸,環顧這座陰森森的行宮,抿了抿唇:
“你走吧。”
她的表達帶有猶豫,說明帶有不舍。
這般對待薑河,她又有什麼不舍的
好古怪的一個人,鳳儀感到有些疑惑。
不過現在事情終於發展到下一個階段,鳳儀也是如釋重負般吐了一口氣。
訥訥道:
“那師父走了,元夏安心待在這裡,好好生活。”
薑元夏的唇角苦澀的勾起:
“我在這裡,待的很好師尊,不用擔心。”
真是有病
現在的話怎麼又有些柔弱?
鳳儀揣摩不清,也不想揣摩,更沒必要揣摩了。
這些事情,就交給薑河頭疼去吧。
也不管她的事情。
隻是等下要怎麼把薑河騙走呢
鳳儀若有所思,趁著薑元夏神色痛苦,胡亂扯著自己頭發,注意不到她的時候。
她微微眯起眼睛,將薑元夏的外貌全部記入心底。
也不知道薑河是怎麼想的。
之前和不動猿一起,和薑河碰麵之時,談起薑元夏,他臉上的急切做不得假。
可是這麼瘋狂還對他不懷好意的弟子,他為什麼這麼想見她?
不過這倒也方便她行事了,怕是連薑河自己,也不是很懂薑元夏。
她偽裝成薑元夏去騙薑河,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鳳儀暗自慶幸。
薑元夏陷入偏執,同樣也被她輕而易舉蒙騙。
離開時,那些隨處懸掛的人皮已經消失不見,就連地上斑駁的血跡,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而路上的弟子,神情恭敬,不再有那些詭異的目光。
服侍整潔,溫文儒雅,沒有之前心懷鬼胎的樣子。
比起先前陰森森的魔窟,現在這裡反倒像是正道宗門。
看來薑元夏也想給薑河一個好印象,特意吩咐弟子好好整理一番。
隻是她先前來的太突然,薑元夏沒有來的及布置,加上心態複雜,不知如何麵對薑河,導致沒有考慮到布置,才讓她看到先前的景象。
鳳儀懷疑,要是提前便和薑元夏通知,告知她,也便是薑河馬上要來到這裡。
她來到這處行宮後,應當一絲魔道宗門的痕跡都看不出,
鳳儀回首望了那個漂浮在空中的行宮,目露不屑,低聲呢喃:
“魔頭就是魔頭,瘋子就是瘋子,裝什麼呢?”
忽而,空氣完全寂靜下來。
就連微弱的風也停止吹拂,萬籟俱寂。
她唇瓣乾澀,連忙加快腳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直到徹底離開善法殿這處的分殿以後,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這句話,總不會被聽見了吧?
應當不會,若是聽到了,怎麼會允許我這樣離開?
鳳儀開始後悔起自己的口不擇言,每次脫離高壓環境後,她總喜歡通過嘴臭來發泄自己的壓力。
特彆是當初把開陽氣到吐血之後,她更是樂衷於此。
不過對於薑元夏倒是沒打算氣她,剛剛的話,也隻是發自她的內心。
鳳儀是真的覺得,這個所謂的善法聖子很裝,本來就是神感教有名的魔頭,整這一出給她師父看有什麼意義。
連鳳儀這個外人都不在意薑元夏做了什麼惡事,她的師父難不成還在意?
況且薑河自己都屠了一座城,也沒資格在意這些。
恐怕,隻是薑元夏自己在意吧鳳儀眼底掠過明悟。
夜空的煙花綻放的更加頻繁,郡城再次熱鬨起來,薑河知道,這或許也是最後狂歡了。
今後的郡城,枯骨遍野,人跡難尋。
“我我也去嗎?”
鳳蘇蘇眨動眼睛的頻率變快了些,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訥訥問道。
薑河正忙著給衿兒換襪子,隨口回道:
“當然啊,和我們一去出去過節。順便買點東西,給院子裝扮一下,活著總要有一點儀式感吧。”
以前他覺得過節要啥儀式感,不過現在身旁有了不少人後,又開始在意起這些。
嗯.就算自己不在意,幾個徒弟也在意吧。
薑河脫下衿兒的小腿襪,之前走了一天,上麵有不少汗液。
她忽然抿起小嘴,有點期待地看著他。
薑河輕輕掐了下衿兒的小腿肉,笑道:
“白天還沒玩夠嗎?以後再說吧。”
“嗯?你和衿兒玩了什麼,我也要玩!”
白旻心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不停搖晃著,氣衝衝的說。
眼神偷偷的看著薑河握住衿兒嫩足的手,果然,師尊就是喜歡腳吧!
明明給衿兒換衣服這種事情,以前都是我和師姐做的。
現在怎麼會親自給衿兒換襪子,一定是彆有所求!
她忽然咂了咂嘴,狹長的眼睛逐漸狐疑的眯了起來,透露著危險的光芒:
“不過,師尊衿兒身上,好像有體香啊。”
薑河心頭一咯噔,背後摟住他脖頸的手臂力道突然加大。
他強自微笑道:
“當然有啊,衿兒身上肯定是香香的了,旻心身上也很香呢,都想讓旻心一輩子都抱著師父的脖子了。”
“哼”
聞言,白旻心頓時軟軟的貼在他的身上,也顧不得繼續逼問,小聲道:
“真的嗎?”
“當然香了.”
這句話似乎惹得白旻心不滿意起來,薑河能察覺到她不動聲色的咬了下自己的脖子,舌尖還輕點了一下,讓他身子一陣酥麻。
她貼在耳邊又低聲念著:“不是這個.”
這死丫頭,怎麼感覺自從讓鳳蘇蘇教她之後,她反倒更過分了。
她問的,難道是一輩子嗎?
師徒之間,能一輩子相處嗎.
薑河扭頭,她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眼眸裡滿是不滿。
隻是在看到他扭頭時,她也慌亂的彆過臉:
“我的意思是,之前你手上那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尊.”
薑河和白旻心二人都是一愣,這聲音竟然是衿兒發出的。
她抿了抿唇,漆黑水潤的瞳孔凝視著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