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薑河用袖子木然地將臉上的鮮血擦去,前一刻還獰笑的執事,下一刻便被活生生的一分為二。
他先是從額頭開始,朝地麵方向浮現一條黑線。
旋即,黑線綻放血色。
整個人乾淨利索地倒下。
“敵襲!趕緊通知長老!”
被執事喊來支援的幾個築基修士,滿臉驚恐。
一個與他們同等修為的修士,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突然就被人斬成兩半。
就連護山陣法,也沒擋住這人的暴行。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這群人,不是這個神秘來襲者的對手。
散修更是倉惶如鳥獸驚散,朝著四周瘋狂逃竄。
大能對決,遭殃的可是他們這些魚蝦。
薑河也想逃,但那隻死猴子卻抓著他的褲腳不肯鬆手。
他忍不住小聲罵道:
“死猴子,你特麼給我放手,還想害我不成?”
“喂喂,薑河,你這可就誤會我了。”
不動猿一點都沒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氣壯地道:
“還有,我是不動猿,要叫也叫死猿子好吧!”
場上的局勢風雲變化,進一步惡化。
來襲者的心情狀似極差,或者說勃然大怒。
她對眾人的呼喊求援熟視無睹,不見其人,但道道黑線從虛空中浮現,如同天空之鏡,破開道道裂縫。
彌漫不祥黯淡之氣,其中鋒銳的劍意,割的薑河險些睜不開眼。
幾個築基修士早就燃儘靈力,全速遁向遠處,化為幾個飛逝黑點。
但割裂天際的黑線,依舊將他們困在天空碎鏡之中。
有一個來不及停步的修士,不小心撞上黑線,頓時在空中被切割成無數碎片,爆成血霧。
其餘的修士,麵色一變,停留在空中不知所措。
閉目等死之際,卻發覺那人遲遲沒有動手。
其中一個修士,腿抖如篩,壯起膽子問道:
“前輩請息怒,我宗宗主馬上就要回宗,並且雲溪宗乃是神感教下轄宗門,兩大聖子俱都在宗內,隻是有事外出,等會也都會回來”
那人不僅不動手,也未曾發言。
仿若是故意在折磨他們一般。
“小薑子,你這就怕了?本座乃金丹期,能向你求援是看得起你。不料你這家夥,膽小如鼠,還得學學本座,強敵環伺,我自淩然不懼。”
不動猿賤賤地拖住他的雙腿,而周圍的散修早已四散逃走,散在鎖住這片天地黑線的邊緣。
隻有他一個人傻傻地站在最中心。
薑河也不打算走了,他觀這黑線,是從四周向內部切割。
也就是說,站在中心,反而是安全的。
不過對不動猿也沒好氣:
“我還沒跟你算算賬,你不是看出我是易容的嗎?我易容就是為了減少關注,你還偏偏要到我身邊來惹麻煩。”
“這個.”
不動猿不好意思地搖了搖尾巴,它真沒看出這人是薑河。
隻是看在這個人鬼鬼祟祟,暗藏玄機的樣子,就想鬨點事情。
事到如今,它可不想承認自己是歪打正著。
尤自叫囂:
“先不管彆的,本座就問你怕沒怕?本座有辦法幫你哦但你得先讓我跟殿下見見麵,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藏著她?”
薑河眼睛微眯,不動猿看似鎮定,但一雙眼睛,總是緊張地朝四周張望。
將身體藏在他的腿後麵。
貌似,它抱著自己腿,不是想拖住他,而是想讓自己藏起來,不讓彆人看見。
它緊張歸緊張,卻一點都沒怕。
他琢磨起方才的黑線,漆黑無化,突如其來,劍氣鋒銳
這不就是元夏的真仙劍影!
怪不得不動猿一點也不帶怕的
聯想起方才一言不合的暴起殺人,想必是元夏,看見自己被圍,驚怒之下出手。
把事情鬨大之後,擔心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想如何處理。
而不動猿藏的好好的,她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
念罷。
薑河斜著看著不動猿:“你真的不怕?也有辦法解決?”
“呃那是自然。若我有辦法,你可要發誓,讓我常伴殿下身邊。”
不動猿毛皮有些發麻,它心頭思索,按理說薑河是不知道這是薑元夏的手段。
這可是她暗藏的殺手鐧。
它大嘴一張:“記得,還有讓你徒弟把我身上的蠱蟲解了,我不想聽你的借口,無論如何都得解了。”
“可是.我也有辦法。”
薑河說罷,不等不動猿反應,揪著它的耳朵將它提起來。
好讓元夏看見,都是這隻死猴子搗亂。
不動猿毛發豎起,奮力蹬著四肢:
“喂喂,小薑子,你怎敢如此不敬!快我下來,不然,我不幫你了!”
薑河聽也不聽,振聲道:
“此猿.自稱是善法聖子的愛寵,深得其寵愛,它還說,善法聖子每天睡覺,都要抱著它呢。不知來者何人,看在善法聖子的麵上,能不能放我們走?”
不動猿頓時急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你不知道你徒弟是什麼人嗎?碰都不碰其他人的,尤其是雄的”
話說到後麵,它的猿臉紅的和屁股似的。
薑河也不知道這死猴子怎麼突然害羞起來,他目光落到那個黑發少女的身上。
她撕開一道黑線,從虛空中踏出。
麵無表情,甚至顯得僵硬。
隻是瞳孔,若有若無地朝著他這邊望去。
“什麼.聖,聖子?”
築基修士震驚道。
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不止是絕美的容貌,還有仿若僵硬的麵部表情。
在傳聞中,善法聖子可能是先天臉部出了問題,導致無法做出表情。
而曾在雲溪宗的典禮中,他們也親眼目睹過善法聖子。
確實是如傳聞中的不假顏色。
可是這次好像不一樣了。
聖子一直忍不住朝著那男人.不對,應當是那猴子身上看去。。
每次隻要眼睛瞅到,唇角就會忍不住抬高些幅度。
原來善法聖子並非是僵屍臉,隻是對外人,不想露出表情啊
這些人自然不知道,薑元夏並非是高冷,反而.一向很愛笑愛哭。
她隻是不擅長和外人打交道,隻能強自控製住表情,乃至視線。
逼著自己永遠直視前方,不作表情,以免出醜。
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那隻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