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讓他心中難受萬分。
可現在太過無厘頭,反而達不到剛剛的痛苦程度。
薑河接過話頭,同樣歉意道:
“孫道友,在下並非有意隱瞞。徒兒之前與月華在雲溪宗爭鋒,我唯恐暴露身份,引得月華關注,給元夏招惹事端。於是隱瞞身份,在下本名薑河。”
孫禮人都傻了。
他下意識的反問:
“果真嗎?你竟然是昔日澤州,操縱羽化大陣,以練氣之軀,同時和太真天,神感教兩大勢力敵對的散修?”
薑河在散修中可謂盛名遠揚。
縱然神感教有過解釋,說薑河隻是被卷入其中的無名小卒。
事情與他無關。
但很多人都認為是神感教想挽回顏麵的舉措。
“道友這般說,倒是顯得我薑河頗為不凡,實在心中有愧。”
薑河搖頭笑道。
“前輩,請喝茶。”
黑發少女恭敬地奉上茶水。
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對除師尊以外的任何人表示出恭敬,尊敬等情緒。
但現在的她,隻是隨侍師尊見客的小小徒弟。
“這不敢當,不敢當。”
孫禮固然有些骨氣,但這時候依舊彎下腰來,雙手一同伸出將瓷杯接過。
他還沒回過神來。
善法聖子,在給我奉茶?
怕就連善法殿殿主都難有此等殊遇。
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師咳咳。元夏!這種事情,交給師娘就好了!”
白旻心憤憤不滿。
師姐竟搶了自己工作。
明明一直以來,自己才是最貼心,最給師尊麵子的徒弟。
“哦?既然是師娘,就該乖乖坐在一旁哦,侍奉師尊的事情,都交給我好了。”
黑發少女帶著寵溺道。
眼中卻是掠過一絲促狹。
“可惡.”
白旻心像是吃了隻蒼蠅般難受,但又難以發作。
悶悶不樂地坐在薑河身邊。
眼中也注意到了孫禮的驚駭。
她心中更有說不清的難受。
師姐是善法聖子,卻這般服侍師尊。
想想就知道會令外人驚駭欽羨,讓師尊臉上有光。
可自己,隻是一個無名之輩。
雖然知道,師尊並不在乎這些.
但自己在乎,她想將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交給師尊。
之前,他們好像說了白藏域
白旻心莫名其妙的回憶起方才兩人的聊天。
……
等孫禮差不多回過神來。
他看見外界凶名遠揚的善法聖子,正乖巧的站在薑河身後,給他揉著肩膀。
心中百感交集。
謹慎道:“薑前輩既然是此等人物,何必又要接見我呢?”
“孫道友不必這般客套,我從不認為我就高人一等,你年齡比我見長,如何當得前輩之說?”
薑河正色道。
而孫禮的疑惑讓他無從解釋。
他總不好說,自己隻是想以何江的身份,待人接客。
可見不得徒弟有一絲傷心,便暴露身份了吧?
“原來如此,薑道友竟是如此豁達之輩。貧道明白了……”
孫禮傾佩道。
的確。
自薑河顯露身份,他身上的築基氣息也為之顯露。
這次讓孫禮沒有任何意外。
四年前他就是練氣後期,經曆一場變故,加之善法殿的徒弟。
輕而易舉便能築基。
可讓他吃驚的是薑河的態度。
從薑河身上,他就從來沒有看出一絲高人一等的態度。
身為築基修士,對他練氣修士卻是平等相待。
更不用說,他還有個聖子徒弟。
接見自己,應當也是把自己當作尋常朋友接待。
薑河不自覺嗅著徒弟身上的體香,眼神困惑。
這孫禮明白什麼了?
他還沒想好怎麼解釋,總不能說自己起初是想得知些道門的事情,後來是不忍徒弟傷心,就暴露身份?
見孫禮主動揭過去。
他抿了口茶水,繼續道:
“我那二徒弟,想必你也見過,以及我抱著的小徒弟。如今你我二家,也算結識哦對了,其實,還有一個。”
薑河蹙眉,他竟然少了鳳蘇蘇。
其實,今天接待孫禮一家,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問題在於,不能厚此薄彼。
一旦有失偏倚,對幾個女孩而言,就不是什麼小事。
會讓她們難過。
“哦,對了,還有蘇蘇!我去喊蘇蘇過來。”
白旻心開開心心地站起來。
差點忘了和蘇蘇說,她現在是薑河的道侶!
她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每一個人。
還有衿兒。
這小丫頭一直偷偷看著自己呢,還當她沒發現。
估計是納悶,從哪冒出一個人。
“等等,簡單認識下就可以了,不必如此多禮。”
孫禮渾身不適,他何德何能,能讓聖子一家人過來見他。
“道友寬心。”
“不行!”
“前輩無需顧慮”
幾人異口同聲道。
嚇得孫禮連忙將臉埋入茶杯之中,細細飲著茶水。
他的相麵之處,讓他善於把握人的神情。
因此,從幾個人的神態之中,總感覺.薑河家裡的氛圍有些詭異。
可薑河渾然不覺。
大抵是自己想多了吧。
……
“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有幾分手藝。”
鳳儀滿足地摸了摸自己肚子。
她被薑元夏關了這麼久,餓的前胸都貼到後背了。
沒想到,自己那個刁蠻任性,傳聞中奢侈無度的公主妹妹,竟然有一手好廚藝。
她的眼眸迷茫起來。
鳳蘇蘇手肘撐在桌子上,捧著小臉,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姐姐狼吞虎咽:
“嘿嘿,熟能生巧罷了,姐姐姐你能滿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