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鳳儀打個比喻,就像是鳳嚴常常盤玩的一個古玩般……
而在小粉蛇將薑河的衣裳解去之後,鳳儀還發現這個以往強壯的男人如今變得形銷骨立。
薑元夏,到底對薑河做了什麼!
用敲骨取髓一詞形容都不為過。
不止是鳳儀,小粉蛇更是氣憤的捏起小拳頭,她對仆人的可謂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就連仆人有幾根頭發都能數清,但如今,卻被壞家夥蹂躪成這般瘦弱。
明明是隻有自己才能這樣懲罰仆人。
“嗯?”
哪怕有些嫌棄不乾淨的仆人,小粉蛇也是絲毫沒有猶豫,當即湊上前觀察仆人的身體狀況。
唔……
久違的仆人身上的味道。
女孩挽了挽粉發,粉玉般的眼眸睜的大大的,開始給薑河診斷著身體。
若非她特意練習過醫術,能夠嫻熟的把握好醫療手段,否則,仆人現在想醒來可就非常艱難!
“啊?我……你在乾什麼?”
鳳儀不知所措,神色慌亂地瞥著窗外,這裡被薑元夏布置了幻境,窗外人流熙熙攘攘,陽光明媚。
而且,薑元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過來了。
在這裡療傷,不怕被逮個正著嗎?
有這麼放的下心嗎?
讓她看見,不得氣得怒發衝冠啊?
小粉蛇不語,隻是一味著努力。
本是精致可愛,稍帶圓潤的臉蛋,卻仿若十數天沒吃飯般雙頰凹陷,她在用秘術奪走薑河身上的病氣。
她的目光卻是澄澈而乾淨,畢竟是做什麼正事,絲毫沒有擔憂。
“好衝動……”
鳳儀在心中痛罵,俗話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這種妖獸,就是沒有人族的理智,而薑河能和妖獸混到一起,更說明了這家夥人皮獸心。
“咳咳。”
小粉蛇咳嗽幾聲,思索的起身。
她的眼眸中滿是疑惑。
好奇怪……
怎麼和以前不一樣?
仆人的身體竟然陰陽有缺,那她便無法借由從仆人身上溢出的純陽之氣打開通往仆人丹田的渠道。
但問題是,現在的仆人,好似沒了一絲純陽之氣。
可惡……
薑元夏這個混蛋!
“喂,你到底要乾嘛?先把薑河帶回去再說,有什麼事情不能離開再做嗎!偏偏要在薑元夏的老巢做。”
鳳儀緊張的很,她總感覺薑元夏下一刻就要忽然出現在這裡,然後吊索將她吊起,狠狠的用七八顆歹毒丹藥玩命折磨自己。
小粉蛇眨了眨眼,瞥了鳳儀一眼,神色若有所思。
“仆人是陣法的陣眼,必須喚醒仆人,才能解除他身上的秘術。而且……仆人能否清醒,才是最關鍵的事情。畢竟,若仆人秘法被解,就算逃離此處薑元夏也能察覺。”粉發女孩忽然開口道。
“啊?原來你能說話……”
鳳儀還是頭一次聽見小粉蛇說完整的句子,她還當這家夥隻會嚶嚶嚶的叫呢。
不過她說的的確沒問題。
薑元夏自己設的秘法,她必然會察覺到秘法被解。
比起將薑河帶離此處再試圖喚醒薑河,倒不如儘可能提前喚醒他。
小粉蛇撇了撇嘴,她又不是人族,乾嘛非得說人族的話?
不過,原先的她的確不會說人話,但當壞女人複蘇之後,她懵懂的神智便逐漸的喚醒,隻不過平日裡自己懶得說罷了。
鳳儀後知後覺的瞳孔一震。
這小粉蛇喊薑河什麼?
她們玩的這麼花嗎……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鳳儀臉色稍顯異樣,她問道:
“那該怎麼辦?”
“仆人身上有一至寶,倘若能喚醒這個至寶,便足以脫困。但他被壞家夥的禁滅術禁滅周身……”
小粉蛇默默歎了口氣,心頭有些難受,她悶悶地低頭道,
“但壞家夥大意了,留下了一個缺口,隻要打開這個缺口,便足以喚醒仆人。”
鳳儀恨的牙癢癢,有什麼缺口你就打開不就好了,乾嘛和她賣關子呢?
似乎是看出鳳儀的疑惑,小粉蛇悶悶不樂地指了指薑河:
“缺口,就是這裡。”
“這裡?”
鳳儀眼神不自覺飄了飄,她有個大膽的想法,那並不是薑元夏不小心留下的缺口……
說不定是薑元夏留有一分善念,給她師尊留下的後路呢。
“但……我一個人做不到。所以……所以你和我一起吧。”
小粉蛇越說越不開心,她撅了撅嘴,
“愣著乾嘛?快過來幫我啊,用你的靈力輔助我……”
“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碰他!”
鳳儀想要嘔吐了,她和蘇蘇都有潔癖!
更何況如今還被小粉蛇醫療過,那就更惡心了!
“再不快一點,壞家夥就要回來了……”小粉蛇幽幽地道,“你也不想被壞家夥折磨吧?”
鳳儀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臀,臉色陰晴不定。
現在的她,自從天天喝薑河投喂的青蘆汁後,都不敢擦屁屁了!
要是薑元夏又故技重施,她……她都不敢想象那畫麵。
半響,經過短暫的心理鬥爭之後,鳳儀才咬牙道:“好……就當碰了狗,不對,呸呸呸,就勉為其難的當薑河的救命恩人!讓這家夥欠我一個救命的人情!”
小粉蛇不樂意地挪了挪身子,懶得計較鳳儀對自己仆人的不尊敬了。
她還是知道時間的寶貴。
等她向著牆內靠去,騰出一大片空缺,小粉蛇拍了拍床單:
“快點快點,不然我要反悔了!”
“好——”
鳳儀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這句話,她咽了咽口水,跪坐在薑河身子的另一側,有些顫抖著問道:
“我……我要怎麼做?”
“嗯……你將靈力渡入他的下丹田吧。”
小粉蛇苦惱的垂下唇角,低落地道。
要不是她先前讓壞女人出手,導致體內沒什麼力量,否則,她是絕對不會需要鳳儀的幫助。
身為遠古的神明,就連信徒都決不允許有異心,而如今卻連自己的仆人都要彆人來救,小粉蛇難受得想要騎在仆人頭上打他的腦袋。
鳳儀小心看了眼薑河,男人依舊睡的很死,讓她有種……采草賊給薑河喂迷藥的奇怪感覺。
但天地良心,鳳儀隻是偷偷東西,騙騙人,從來沒有當過這種最下三濫的賊人。
嗯?
她怎麼想起這個了,分明隻是渡入靈氣療傷。
少女自我欺騙著,微微湊上前,不情不願地湊近。
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