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旻心說著說著,忽然哽住了。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想將師尊關起來,生一堆小薑河和一堆小小旻心呢?
那麼……如果真有那一天,師尊逃走,自己也能理解他是被逼無奈嗎?
果不其然,師姐茫然道:
“那樣不好嗎?不過是一輩子被我照顧,師尊為什麼不喜歡呢,沒了修為又怎樣,有我保護師尊。暫時昏沉理智,也隻是為了讓師尊不要反抗……如果是旻心這麼做,師尊一定不會逃的吧。”
銀發少女摸了摸下巴,認同地點頭:
“的確,師尊不該逃走,明知道師姐隻是想照顧師尊,卻還要傷師姐的心,太壞了!“
她擰著眉,恨不得給師尊踢上一腳。
混蛋師尊,實在太不識抬舉了!
正當她為師姐憤憤不平之時,忽然聽見黑發少女的輕聲呢喃。
“那旻心,會支持師姐嗎?”
黑發少女似乎處於茫然和絕望之中,她求助似的雙手抱住師妹的手。
“我……”銀發少女張了張嘴,唇瓣翕動,卻吐不出一字一句。
可那仿若幼獸哀慟的眼神,她同樣,說不出拒絕的話。
旻心,才是那個最心軟的人……有人默默自語。
……
薑河很久之前就認為,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性格恰恰是兩個極端,前者外柔內剛,後者外剛內柔。
不過,薑河懷疑他是不是得推翻這個結論了。
這兩者分明都是外柔內剛!
先用柔弱美好的少女形態迷惑於他,待他放下警惕,便會毫不猶豫得伸出毒掌!
而現在,好不容易從大徒弟的魔掌中逃出去,大徒弟的追兵竟然說到就到了。
“薑賢弟,這可如何是好啊!”湯格如喪考妣,手中的杯子都摔到地麵。
他們的逃跑機會,還沒開始便結束了。
“全殺了,一個不留,此乃聖子之令!”一聲冷笑,從客棧之下傳來。
“住手!聖教怎能隨意屠殺我等散修?教主昔日有旨,令聖教止戈,休養生息,不可屠殺散修,善法聖子怎可無視上令?”有散修據理力爭。
隻不過,令人牙酸的骨碎聲便連同散修的慘叫響起。
“不這麼說,怎麼能讓你們不躲起來呢?”韓伊伊輕聲呢喃著。
她現在滿肚子怒火,那個被當狗牽進來的女孩,憑什麼現在就能騎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
固然她麵上不會流露不滿,可她還不能發泄不成?
“呃——“
不斷的慘叫聲響起。
聽的湯格就像熱鍋上的來回轉悠,他跑到窗邊推開窗扉,卻絕望發現這整個郡城,到處都是善法殿的弟子!
也就是說,這是無差彆屠殺!
“怎麼會這樣,我還當在人群中會隱蔽一些,誰知道這些畜生見人就殺,那還不如在雲溪宗,至少他們不可能將雲溪宗殺乾淨……“
湯格麵色鐵青,他重重一拍桌子,深深呼吸一口,
“薑賢弟,為今之計我等隻可逃走,萬不可交手,若一旦交手,便會被善法殿確認你的位置,屆時,過來的就是不是這些弟子了。”
“嗯……”薑河聞聲而起。
“嚶?”
“盯~“
剛剛就連衿兒都盯著盯著睡過去了,這一站起來,同時把兩個小祖宗都吵醒了。
薑河不等她們冷戰,分彆一人一個巴掌拍著女孩屁屁:
“彆耍小脾氣了,得走了!”
小粉蛇羞的捂住了屁屁,直接從薑河身上跳了下來,一臉鄙視地看著他:“噓噓——”
這丫頭什麼意思,以為我是想摸她嗎?
薑河可不慣著她,“蹦“的一下給小粉蛇白嫩的額頭敲出一個紅印:
“你瞧瞧衿兒多乖,就你條小蛇成天到晚不聽話!”
小粉蛇悄悄望了一眼衿兒,撇了撇嘴,這個石頭人,怎麼可能會有反應!剛剛睡覺都是睜著眼睛睡覺的!
“聽我的,湯兄,到時務必跟緊我,我有秘法能夠遮掩你的氣息。”
薑河拎起衿兒,小女孩被提起後,兩隻腳丫在空中微微晃蕩,仰著小臉眨巴眼睛看著他,傻萌傻萌的樣子讓他心頭都軟了,語氣一下子就柔和下來:
“衿兒,師父知道你最乖了,等下能不能遮掩下咱們的氣息呢?”
衿兒還沒反應,倒是小粉蛇氣鼓鼓地跳起來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太壞了!
她被敲腦殼都沒這麼不開心!
明明是自己的仆人,卻偏心彆的小女孩!
“薑賢弟,這……這就是你的秘法,可行嗎?要知道,外麵到處都是善法弟子,而你的小徒弟……體質是有缺漏的。“
湯格猶豫著道,他知道衿兒是周天靈體,問題衿兒能力怎麼樣青陽仙宗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他還是抱有期待,周天靈體畢竟是傳說中的體質,漫長的上古歲月中隻出了那一位誅儘諸仙的妖女,因此青陽仙宗對周天靈體隻是略知一二。
“隻是徒步,還是能遮掩一二。“薑河有些遺憾,若衿兒修為至築基期,區區天羅陣便不在話下。
可是她現在隻是個凡人小女孩,還不能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
“……”
黑發小女孩默不作聲,隻是在空氣中晃蕩的腳丫悄悄的纏上了薑河的腰肢,兩隻小手也衝著薑河揚著。
薑河微微一笑,這小丫頭明顯一副求抱抱的模樣,以往的衿兒想要抱都會直說,現在卻忽然不說了。
看來丫頭因為小粉蛇心中還是有氣,這是想讓他主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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