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鳳儀曾自號大澤饕餮,最好美食,而青蘆汁一向是她喜歡飲用的,今日怎猶猶豫豫的?
薑河將葫蘆在手上顛了顛,神色遺憾:
“既然你不想喝,那就罷了。左右沒人飲用,放在我身上也著實浪費,那便丟了算了。”
鳳儀咬了咬牙,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屁屁有點點潤而已!
反正也沒人知道!
說時遲那時快,就連薑河都還沒反應過來,鳳儀就伸手將葫蘆搶了過來,“屯屯屯”就是幾大口灌下。
末了,還抹了抹嘴,理直氣壯道:
“我就是見不到你這種人浪費糧食,要知道還有那麼多人沒吃飽飯呢!”
這家夥……
誰會拿青蘆汁當飯吃啊?這東西乃清潤腸道之物,嗯……也可以在閨房之事中起潤滑之效。
他倒是沒想到鳳儀喝這麼多青蘆汁沒一絲異樣,莫非,她竟然真能消化青蘆汁?
“說吧,你這個變態無事獻殷勤,到底想乾什麼?要是簡單,倒勉為其難可以幫幫你。”
鳳儀滿足地歎了口氣,小手卻悄悄伸到身後,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臀部。
她挑著眉,那眼神似乎在說著她早就看穿薑河了,她又覺得先前的話太過小氣,隨後補充著:
“如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幫你也正是幫我……隻要不讓我送死都行。”
“如你所言,倒是有一事相求。”
這家夥倒是比她妹妹機靈,薑河微笑,
“鳳儀,你不是擅長那易容之術?更是用元夏的容貌騙過了善法殿弟子,那如今……能否再出手一次呢?”
金發少女有些不情願:
“啊?今日不同往昔……我鳳儀向來是見好就收,決不會一而再再而三,那便是主動走向取死之道。前不久剛用薑元夏的外貌騙過葉巧,那如今薑元夏怎麼可能沒有防備?”
她說的很有道理。
鳳儀之所以能在朱明域招搖撞騙這麼多年,就憑借著她的膽大和心細,二者缺一不可。
可是……
必須設法將如今在上慶郡搜查的兩個弟子擊殺,可那二人被善法殿弟子前呼後擁,想直接硬來,絕對是不行的。
既然不能讓鳳儀用元夏的容貌誆她們出來,那就隻能另尋辦法了。
薑河歎了口氣:“是我想當然了,元夏確實不會大意……”
聽見師父的歎氣聲,小女孩乖巧的伸出柔軟溫暖的小手,給他輕揉著太陽穴。
稍微揉動,滿腔的愁思煙消雲散。
就像……就像是喝了元夏的忘憂茶一般。
不過,元夏的忘憂茶喝下去身體會察覺到明顯的不對,而衿兒的揉動,卻並沒有任何副作用。
“其實……也不是不行?要不我勉強去試一下,見勢不妙我就跑唄,若本姑娘想逃,天下沒人能攔得住。當然,前提是我要有修為,話說,薑河你什麼時候將我的修為恢複?”
鳳儀忽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她的修為還沒恢複!
這家夥白嫖她這麼久,不止是白嫖她乾活,還白嫖了她的……身體,但結果還是沒解除自己的禁製。
關鍵!她體內還有子母蠱!
“呃咳咳,鳳儀,你的禁製是元夏下的,我能怎麼辦?”薑河撓頭。
“放你個王八蛋屁!昔日,薑元夏進入蒼梧界,分明把我身上的禁製控製權轉交給你!”
鳳儀不信,想了想心頭忽然有種委屈。
她頭腦並不愚鈍,既然薑河不願意將她禁製解開,說明在他心中自己並不值得信任。
可自己之前冒著身死的危險,孤身入薑元夏行宮去救他!
就在剛剛,她還決定破一次例,頂著諾大的風險再一次幫他!
“我說的是實話,禁足你的權限確實在我身上,否則你如今也不可能四處活動。可你的修為是被元夏禁滅術遏製,嗯……還有一個蠱蟲?”
見金發少女紅了眼眶,薑河不跟她賣關子了,對她招了招手,
“禁足我早就解開,而這蠱蟲我可以幫你解決。至於修為……元夏的禁滅術並非無敵,不可能永久封禁你的修為,再過一段時間便會自然解開。”
鳳儀撇了撇嘴,悶聲悶氣地道:“算你識相!”
這家夥……
以前也沒看見她這麼脆弱呀?
她修為都被封禁了這麼久,怎麼今天忽然難受起來了。
薑河想不明白,乾脆放棄思考,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小心地探查著鳳儀體內的蠱蟲。
如今的他對玄黃珠的控製漸漸恢複,在逃離行宮之後的這一日,為了快速彌補身體的虛空,薑河選擇將月華聖子的精血煉化,一身實力恢複了十之**,甚至已經感受到突破到築基後期的瓶頸,隻要恢複狀態,便有機會一舉衝關!
玄黃珠也在吞噬精血中狀態好轉,能用它來煉化蠱蟲。
鳳儀體內的蠱蟲,大約有米粒大小,通體白潤,正是修真界中久傳盛名的子母蠱!
子母蠱深深紮根在鳳儀的經脈之中,無數的氣息將它和鳳儀體內的血肉勾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正常情況下處理極為艱難。
此蠱蟲,下蠱者能控製受蠱者生死,這意味著,鳳儀的生死,隻在薑元夏的一念之間。
薑河不由得感慨這家夥這幾天沒死可真是福大命大,那般狀態的元夏就連蘇蘇都想殺!更何況是薑元夏本就不喜的鳳儀?
不過,比起其他人,鳳儀在薑元夏眼中威脅力和存在感太低,不值得薑元夏在精神顛亂的狀態中想起。
否則,倘若薑元夏忽然念起還有鳳儀這個人,薑河懷疑鳳儀的屍體現在都涼了。
“怎麼了?”
見薑河眉頭輕蹙,鳳儀故作無畏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她小聲地問了一句。
“隻是感慨你的命大,莫非你這家夥,還真不怕死?”
薑河對鳳儀的看法有點轉變。
這對姐妹……似乎又出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情緒很穩定,饒是薑河自己,在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會莫名其妙突然死去,他也很難維持心態。
可鳳儀在過去那些日子裡,跟沒事人似的,甚至還不放棄任何機會,想要報仇,想要從他身邊逃走,但就是沒有恐懼和挫敗。
“怕死?你不是早就說過我是在尋死麼?”鳳儀嗤笑一聲,努了努嘴催促道,“快說,我到底還有沒有救!要是沒救,我乾脆現在死去得了,趁現在把我那個妹妹一起帶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