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雖不能理解,但考慮人家是陸三爺,什麼規矩都有了,也不差這個,便作罷。
她下樓後,陸晏舟這才開了門。
陳管家瞧見他額角的微不可察的細汗,愣住,“三爺,您…”
“差點被發現了。”他揉著鼻梁骨,明顯鬆了口氣。
與他一貫的鬆弛,判若兩人。
陳管家也是活久見,頭一回見三爺“慌落而逃”的一麵。
“讓江真把皮具帶過來一趟。”他吩咐。
陳管家給江真打了電話,沒多久,江真拎著包來了。
書房內,陸晏舟把皮膜嵌在臉上,江真在一旁彙報關乎賭石行幕後的事。
這賭石行幕後之人買通了黑市的蛇頭,除了賭石行,很多家商鋪似乎都跟那幕後之人有利益掛鉤。
陸晏舟放下鏡子,轉過椅子看著他,“高也盯著了,這姓馮的跟老二見過。”
“二爺?”江真蹙眉,“難不成二爺插手了黑市的生意?”
陸晏舟指腹摩挲著腕表表盤,心如止水,“黑市潛藏不少灰色產業鏈,利潤高,但風險也大,他敢去冒這個險,看來是有把握的。”
黑市背後很多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明麵上是古董交易,貨源不明,假貨肆虐。
但實際上牽扯到走私,違法盈利。
除了賭石騙局,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宰“肥羊”手段,黑市內有些拍賣場甚至都沒有拍賣執照權。
“您是說,二爺背後有人幫他?”
陸晏舟轉動手中鋼筆,深沉不語。
傍晚,薑綰下樓便看到陸三爺在桌前用晚餐,她暗暗打量一眼,拉開椅子坐下。
陸晏舟抬了抬眼皮,“有事找我?”
她單手托腮,“賭石行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他凝住她,“我還知道他們找了你。”
薑綰皺眉,“二爺告訴你的?”
他沒回答。
“我可先說好了,我沒收禮,不過人家那樣懇求我,我確實不太好意思拒絕。”
陸晏舟擱下筷子,拿起水杯,“在萬國會上婉拒彆人就挺乾脆。”
薑綰單手扶額,“我這不是給你二哥麵子嗎?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