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坐上副駕駛,陸晏舟替她扯下安全帶,扣上。
她抬起眼皮,男人整張俊美的輪廓近在咫尺,賞心悅目之下,還能…
任她霍霍!
薑綰沒忍住親上他臉頰,他身體定住,幽眸如墨散開,頃刻間明朗,隱隱含了笑。
她轉頭,“我不小心碰到的。”
他忍俊不禁,嗯了聲,“還想親嗎?”
“我們現在離婚了,不太好吧~”薑綰故作為難,臉上的小得意若隱若現。
陸晏舟掌心扣住她後腦勺吻了下來,淺嘗輒止,不深入,勾得她心癢難耐的。
薑綰環抱他脖子,想要再繼續,就被他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她瞥了眼,是何媽的電話。
陸晏舟擺正身姿,拿起接聽,“怎麼了?”
“三爺,老夫人醒了。”
他嗯了聲,“我現在過去。”
薑綰跟陸晏舟一同來了醫院,走廊上,二人碰到出差回來的陸書白,陸晏舟主動打了招呼,“大哥。”
陸書白視線落在他跟薑綰身上,愣了好一會兒,關於他們離婚的傳聞,他最終沒問,“我過來看看…嬸嬸。”
不知道自己父親身份之前,除了陸其軒,他會隨陸晏舟喊陸老太太母親,以示尊重。而現在接受了這個事實,自然也改口喊了嬸嬸。
陸晏舟與陸書白踏入病房,薑綰隨後,醫生正在給陸老太太做檢查。
陸老太太呆愣地坐在床上,眼神前所未有的空洞,像是隻剩下一具軀殼,任醫生如何跟她溝通,她都不作任何回應。
陸晏舟望向醫生,“她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給老太太做了腦部檢查,有少許瘀血,但沒有對周圍的腦組織產生壓迫,所以並不會造成性命之憂。不過她這種情況與撞擊沒有多大關係,我建議還是得看看心理問題。”
醫生查看病曆,又詢問,“老太太有過類似的心理疾病嗎?”
沒等陸晏舟回答,何媽說道,“有,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次,後來隨著年歲增長並沒有好轉才出國療養了幾年。”
“有過心理問題,那大概就是受到刺激了,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也是需要重視的,家屬儘可能多給一些陪伴吧。”
醫生說完這番話,走出病房。
陸晏舟看著病床上麵容憔悴的母親,回想起來,他跟母親的相處也隻有國外那幾年的時光,過去的點點滴滴,基本沒有太多母親的影子。
有的隻是她的強勢與控製。
可如今看到她這副蒼老的模樣,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轉頭對何媽說,“我留下照顧好了。”
何媽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薑綰從他身上收回目光,遲疑片刻,緩緩啟齒,“心理問題能治療,我可以試試。”
陸晏舟薄唇微抿,“綰綰,不用勉強自己。”
畢竟他母親險些要了她性命,他不指望薑綰能夠原諒,也不會在薑綰跟母親之間做任何選擇。
“都說醫者仁心,我既學了醫,她現在是病人,恩怨我可以先放到一旁。即便師父在世,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的。”她話語平靜,孰重孰輕,拎得清,跟病人計較不過趁人之危。
正好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畢業論文裡就有關於中醫學對鬱症的臨床診療,權當是為了論文做準備。
陸晏舟凝視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握緊她的手。
一旁的陸書白手搭在他肩膀,拍了拍,“有事隨時找我。”
何媽見此,暗暗歎氣,互幫互助,這才是陸老最想見到的【家人】的模樣啊。
隻可惜…
…
往後幾日,薑綰一直在大學研究關於內科臨床鬱病的理療方案資料,朝中醫院發送了實習簡曆。
沒兩天,她就接到了李院士的電話,“綰綰啊,你是不是往中醫院發送了實習簡曆呀?”
薑綰怔了下,“您怎麼知道?”
“帝都中醫院屬於華夏醫學院附屬院之一,我前兩天替朋友去中醫院坐診,恰好看到了。”李院士淡淡笑,“我通知了院長,你可以隨時過來麵試。”
薑綰沒拒絕,“謝謝您,那我下午就過去。”
這邊,陸蔓得知陸老太太已經蘇醒時,一陣慌張,但又聽聞陸老太太醒來後一直沒開口說過話,多少鬆了口氣,可她實在不放心。
坐在對麵喝著茶的沈微瀾見她坐立難安,擱下茶杯笑了笑,“陸姑姑,與其緊張,倒不如考慮我之前說的話。”
陸蔓臉色微變,咬著牙,小聲,“這可是殺人,我可不想坐牢…”
她當時確實有這個衝動跟想法,可回去後思考了一陣,總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