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眾人都看在眼裡。
沈微瀾僵在那,不敢有半點遲疑,隻能無辜道,“伯母,是我啊,我是微瀾,您怎麼了?”
“大嫂,害你的人是薑綰,你怎麼能對我動手啊!我這可是為了你啊!”陸蔓隻當陸老太太是神誌不清,反正一個話都說不了的老太婆,除了能發脾氣,還能做什麼?
“閉…閉嘴!”陸老太太渾身顫抖地擠出了聲音。
陸蔓驚在原地,身體猛地哆嗦,此話是話都不敢多說了。
沈微瀾緊緊掐著手腕,鋒利的指甲通過袖子,都要陷入皮膚裡,生怕陸老太太說出真相,當即打斷話,“伯母,您剛恢複,還是先養好身體才是。”
沈微瀾托住陸老太太手臂,與她對視,眼裡充滿了威脅。
陸老太太盯著沈微瀾,眼裡除了怒火,剩下的是失望,再到絕望,再然後是無助。
她養了十幾年的白眼狼,終於還是反咬她了。
薑綰忽然走上前,扯開沈微瀾。
沈微瀾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薑綰,你瘋了!”陸蔓見狀,伸手拉扯薑綰,正要動手,薑綰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她被一陣力道打出去,險些倒在病床上,穩住腳跟後,難以置信地捂著臉頰,“薑綰,你…你敢打我!這裡是醫院——”
“你也知道這裡是醫院?”薑綰麵不改色,“喊得最大聲的不就是你嗎?我打你咋了,你看有人敢攔嗎?我不僅打你,我還要告你汙蔑造謠。”
陸蔓不是沒挨過薑綰的巴掌,也知道她是真的敢,這下隻能求助梁琳,“梁主任,她在病房裡鬨事,還不趕緊把她脫出去!”
回過神來的梁琳正要趕薑綰走,門外進來的兩名保鏢就堵在門口。
陸晏舟不疾不徐啟齒,“誰都走不了。”
陸蔓怔愣,不顧臉頰上的疼痛,看著陸晏舟,“晏舟,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撫摸著皮手套,語氣淡淡,“在查清我母親落水真相之前,誰敢踏出病房半步,我明天就讓她消失在帝都。”
此話一出,陸蔓神色恍惚了下,表情僵得厲害,“晏舟,我可是你姑姑,你怎麼連我都懷疑呢。”
“沒聽到梁主任剛才說的,公正,不偏袒嗎,那姑姑又如何?”陸晏舟掀起眼皮,看似在笑,眼神卻冷厲,“在座每個人,我都合理懷疑,有問題嗎?”
陸蔓語塞,朝梁琳看去一眼。
梁琳整個人發怵著,她不過隨口一句話,竟還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沈微瀾微微抿唇,眼底藏起狠意。
“晏舟,照你這麼說的話,那薑綰你是不是也要懷疑?”陸蔓盯著他,既然他都想一鍋水攪渾了,那就彆怪她!
他用手帕眼鏡框,“沒聽到我說在座每個人麼?”
陸蔓看向薑綰。
薑綰也再看著她,眼裡滿是探究。
在絕對安靜,封閉的空間裡,心虛的人最容易自亂陣腳。
陸蔓內心咯噔了下,急道,“你看我做什麼,你也聽到晏舟說的話了,他也懷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