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班落英廳內,
周玄指著周伶衣,謾罵道:“我爸是周家班的班主,我是少班主,你從明江府回來又怎樣?周家有你說話的份兒?”
“周伶衣,你最好聽二娘的,現在就回明江府,周家班是死是活,跟你沒關係!”二娘頤指氣使的戳著周伶衣的鼻尖,刻薄說道。
“伶衣,你要對爹有信心,周家班生意差隻是一時的,以後會好起來。”
“你們仨給我閉嘴!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周家班,我周伶衣接手了!”
周伶衣麵色堅決,將左手紅線放出,將父親、二娘的脖子箍住,懸提到了空中,緊接著,她右手又放出紅線,將周玄的後背,鞭打出一條條的血口!
“弟弟你們不管,我來管!”
“周家班往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周伶衣說了算!”】
周玄看到了姐姐兩年前接管周家班的畫麵,心裡替姐姐心酸,但同時又覺得姐姐很颯,很酷。
同時,他明白了,其餘記憶看不到,隻看到這一段記憶,便說明,這段記憶應該是姐姐心裡最深處的隱密,最不願跟人訴說的記憶畫麵!
“姐姐,再見,以後千萬不要太辛苦,誰不服你,你就揍他。”
周玄再次默默祝福後,跟隨著意誌定下的路線出發。
姐姐屋前不遠,是餘正淵的家。
大師兄還沒睡,和徐驪聊著悄悄話。
但夫妻倆的悄悄話,落進此時感知力爆棚的周玄耳朵裡,和大聲嚷嚷沒有區彆。
“小驪啊,我激動得都睡不著覺,玄子得了蓮花娘娘的歡心後,我接了一晚上電話,以後周家班的日子要發達了。”
“得謝謝現在的玄子呢,要是以前的周玄,周家班老早就給他敗完了,你老餘也是傻,那幾年其餘師兄都不乾了,就你給他賣命!”
“當年的事彆提了,好日子要來了。”
徐驪也說:“是啊,頂好的日子,是玄子給咱們帶來的好日子,要說老餘,你也真是眼睛尖,玄子魂才招回來,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以前的周玄?
知道不是也就算了,你當時才見他一兩回,怎麼就知道他是個好師弟,不是以前周玄那樣的壞種?”
“嗬,玄子魂才招回來,身子骨特彆虛,但他在老班主葬禮上,又是幫著寫白事請柬,又是幫忙迎接賓客,沒什麼人的時候,他就默默在一旁感謝老班主,以前的周玄能有這情義?有這情義的,能是壞種?”
周玄聽到此處,臉上浮現幸福的笑。
來周家班的前幾天,隻有大師兄大師嫂對他好,他以為是他們夫妻倆待人寬和。
原來是有原因的。
“大師兄,你原來一直就知道我是個假周玄。”
屋裡的餘正淵此時很得意的對徐驪說:“做生意這麼多年,我就學會看人了,玄子是個頂好的師弟,做事、做人都是獨一份,要是再有我的幽默,隻怕是個完人。”
“哈哈哈。”周玄被大師兄隔窗逗得大笑,隻是他身體失控了,怎麼笑也笑不出聲。
大師兄啊大師兄,幽默這個方麵,自愧不如。
隨著周玄走到了餘正淵屋子的窗邊,感知力讓他瞧見了大師兄心底的隱密畫麵。
【餘正淵家中。
餘正淵躺在床上,上衣已經褪去,露出身體,他身體的皮肉腐爛了大半,未爛穿的地方,還長著白毛,身體也像被抽去了力氣。
徐驪坐在一旁,給餘正淵捏毛巾洗傷口。
袁不語則說:“小餘,當年你還是小孩的時候,是老班主把你從‘食為天’的手上救下來的,從此你就落了病根了。
這病以前還能壓製,這兩年你太辛苦了,病嚴重了,吃生肉也沒那麼管用了,得喝童子血,喝吧,救命的事,彆有心理壓力。”
袁不語離開了屋,徐驪給餘正淵端了一碗血。
餘正淵喝了一口,忽然哭了起來,說:“我喝人血,和食為天那樣的害人怪物有什麼區彆,我他娘的瞧不起我自己呀。”
說完,他便掄起了巴掌抽自己,
“老餘,老餘!”徐驪心疼,將餘正淵抱住,也哭著說,
“咱們不白喝彆人血,我們給他們錢,那些孩子家裡都窮得揭不開鍋,我們找他們買一點血,多給他們一些錢,你的病好了,他們家裡難關也過去了,這是兩全其美,
你是善人,我也是善人,咱們不是食為天……你彆難為自己了……”
“錢,要給,要多給!”餘正淵癡癡的望著碗中血。】
周玄想起自己在竹林裡,瞧見餘正淵如同野貓一般,啃食著生魚,
也想起餘正淵很關心災區,很喜歡捐款。
明明他薪水很高,家裡日子卻過得很緊,大嫂穿的衣服都是過時的款式。
原來,都是因為餘正淵的病根和他的善良。
“大師兄,再見,以後周家班生意更好了,千萬彆那麼操勞,願你早日康複。”
“食為天,拐子堂口的那頭異鬼,我死後如果真的有新生,我還有‘緣分’再見到你,一定宰了你!”
周玄又往前走去。
餘正淵家的往前走十幾米,便是三師兄李霜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