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匠開鎖,周玄和周伶衣全程陪同。
這師傅,開鎖的功夫是真的專業,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在保險櫃打開的一瞬間,周玄按住鎖匠的手,朝周伶衣打了個眼色。
姐姐伸出手指,於鎖匠的眉心處劃了一下,借著流出的血,點劃出小小的巫符。
鎖匠便暈了過去。
餘正淵將鎖匠背了出去,走了三條街後,才攔下了一輛黃包車,拿紙寫了個地址,讓車夫把人送到,順帶背到屋裡去。
“多加兩塊,送到屋裡頭。”
餘正淵付完錢,又拿筆在記事小本上,抄了車夫的“號坎兒”和“洋字碼兒”。
號坎兒是車夫穿在外麵的坎肩兒,印了姓名、編號,出來拉活兒必須穿,不穿被捕房捉到要罰款。
洋字碼兒便是數字寫的車號。
“老板,您就放心吧,伺候不好您的朋友,您按號坎兒找我,大耳光抽我都行。”
車夫貧了一頓,握住車把兒便跑上了路。
……
“弟弟,放心,那鎖匠醒過來,隻能模糊記得自己去開過鎖,去哪兒開,為誰開,一概不記得。”
周伶衣窩在沙發上,安慰著周玄內心的焦躁。
“姐姐,這事大了。”
周玄一邊將保險櫃裡的物件掏出來,一邊將“血井垂釣”的事情講出來。
周伶衣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她聽完,才歎著氣,說:“怪不得我弟弟那麼弱,卻能將血井的東西帶回家,李利生和李金堂知道血井打開極危險,便不敢親臨現場,甚至都不敢進這棟樓,
我弟弟在地下室裡,被那戲子的人要搶東西,自然知道李利生和李金堂在外麵等著截他,便躲在樓裡不敢出來,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接他。”
“姐姐,我現在很擔心,擔心血井垂釣的法子傳出去了,彆到時候,有些狠人想著將我們姐弟倆當魚餌呢。”
周玄講出了自己的擔憂。
“倒也沒那麼快。”
周伶衣說道:“若是那些小戲子去跟彆人講——用周家人垂釣血井裡的東西,他們人微言輕,事情又過於玄奇,沒什麼人會信的,
至於這個張怡華,算是個隱患,她是血井通靈人,身份特性在那裡,若是她與人言說,會有人信,
先確定她有沒有死,若是她真的死了,血井垂釣之法,不會興起波瀾。
要是她沒有死,
或許,情況會棘手一些……但也不用太上心,這秘密捏她手上,能當作一份籌碼,
她不會隨意把秘密捅出去,涉及到血井的秘密,在井國的價碼很高。”
周玄豁然開朗:“最壞的推算,她還在尋找合適的買主,尋找最高的價碼,這些都需要時間。”
“嗯,也往好的方向想想,或許她還活著,但已經隱姓埋名,要將秘密爛在她肚子裡;或許她自己本就是血井通靈人,將秘密講出來,她自己也會暴露身份,便不會去講。”周伶衣說。
“若是她活著,還是要找到她的。”周玄對於這個大變數,不敢掉以輕心。
……
傍晚,周家班,
周玄在屋裡,仔細研讀著張怡華保險櫃裡的物件。
絕大多數都是關於血井的資料研究,
但是研究得比較淺顯,沒什麼太多的內容,而且寫得也不怎麼通順。
“張怡華確實是個血井通靈人,但是這些資料,並不是很珍貴,都不如師父講的血井知識深,她當個寶一樣的存放起來,為什麼?”
張怡華能知道血井裡有“東西”,還能知道戲子要拿她做什麼,就憑這兩點,她對血井的理解,隻會比老袁更高。
“有缺頁!”
周玄醒悟過來,坐直了身體,將文件一頁頁的排開,才發現,原來不是不通順,而是中間有些頁張,被人拿走了。
“她確實沒死。”
周玄猜想,張怡華死裡逃生後,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便打開保險櫃,把她認為重要的文件和東西帶走,連夜逃亡了。
保險櫃裡剩下的,自然是些入不得眼的資料了。
“張怡華,得把這個女明星找出來。”
周玄起身去了二師兄屋門前,敲敲門。
“誰啊?”
“我,玄子。”
門被打開,鄭九江探出頭,笑了笑,說:“玄子,啥事啊。”
鄭九江因為自己的暗病,對誰都不太熱情,但現在他對周玄挺有改觀,見了麵,也熱絡多了。
“哦,找二嫂。”
“嗯……”鄭九江的臉色難看了很多。
“問問電影公司的事,彆多想。”
“我純爺們,心胸開闊著呢,怎麼會多想。”鄭九江打腫臉充胖子,把周玄讓進了屋。
“小師弟啊,你也對電影感興趣了?”
宋潔正坐在梳妝鏡前搽粉,她待會要跟鄭九江去聽戲。
“哦,二嫂,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張怡華的女明星?”
說到張怡華,宋潔臉都不搽了,轉過身,眉飛色舞的說:“那能不認識嘛?我還跟她拍過戲呢,她演小姐,我演丫鬟,那戲裡我的身世很慘,催人淚下的那種慘……”
“咳咳……聊張怡華。”
“哦,哦,她是個大明星,但很多人不知道,她還是個作家,筆杆子很硬,劇本都是她寫的。”
還真是一個作家?
周玄在張怡華的彆墅裡,就覺得她不像個電影女明星,像個暢銷書作家。
“作家?血井通靈人?”
這兩個要素綜合在一起,周玄忽然想起一個人——井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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