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啥會啊?”周玄還想看雲子良大顯身手呢,忽然就被點名。
“因為你能望見血井,血井知道養牙之法。”
“額……”周玄想的是血井問卜確實神妙,但養牙之法也包括在內?
“你是不是忘記了,六十四年前的臘八夜,血井吞噬了許多大神人、大陰人。”
雲子良扶著胡須,吸溜著茶氣,說道,
“獠鬼為什麼不會養牙?因為他們堂口裡懂養牙的大陰人已經被血井吞了,而他們最近這些年,與堂口背後的異鬼鏈接得又不夠緊密,異鬼不願意教他們養牙的方法,沒有異鬼教,沒有大陰人教,養牙的方法自然就失傳了。”
“合著這血井還是個知識寶庫?”
“曾經那麼多人想打開血井圖什麼?不就圖裡麵各種失落的傳承、流動的寶貝嗎?”
雲子良對血井的了解頗深,說:“你觀想血井,問問便知,我估摸著獲得養牙之法的代價不會很大,用不了層次較高的祭品。”
“那我真得問問。”
周玄覺得林霞的獠牙禮物過重,得還個禮心裡才過意得去,隻是,用養牙之法作為還禮,這禮同樣也過於重了。
獠鬼整個堂口,因為沒有了養牙之法,鬼在獠之上,反而失去了堂口最利的鋒芒。
有了這門法子,獠鬼整個堂口實力要上升個檔次。
“養牙之法,不能單純的充當回禮,也得談個價錢,隻是這價錢我要得低一些便好。”
周玄心裡起著計較,忽然,店門被推開了,是東市街的大房東老楊進來了。
“周兄弟,你太過分了。”
“我咋了?”
周玄忽然被老楊指責,一頭霧水。
“你挖我屋裡的地,老畫齋。”
老楊氣鼓鼓的,拉了把椅子坐下,雙手抱著胸,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哦,你說老畫齋那個土坑啊。”
“那個叫雲子良的,一大早就喊力工進去搬土,得虧我發現了,我要再晚點瞧見,屋裡不得被你往下挖出一棟兩層小樓來?”
老楊非要周玄給個說法。
“老楊,你那屋子,我買了。”周玄直接說道:“我買了之後,屋就是我的了,我想咋挖咋挖,對不?”
“買……你憑什……”
老楊的眼睛忽然被一層金光罩住。
他本來想大聲嗬斥周玄的,但無奈對方的金條實在是太亮堂了,晃眼睛。
金條是林霞、馮希貴送的,一小盒子呢。
這兩口子,一個是平水府最知名的牙人,一個是獠鬼堂口的二當家,大當家還是她哥哥。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出手自然闊綽。
“你那店什麼價?”
周玄問老楊。
“我……我腦子有點亂……你們做淨儀這麼賺錢嗎?我能不能入點股?”
“彆廢話,店什麼價。”
周玄又問。
老畫齋裡有母宮石板,又打算養僵,還是買下來麻煩少一些。
他是真心實意想買,
但老楊並不是真心實意想賣,他把自己的產業都當成能生蛋的小金雞,殺雞取卵的事情,他一般都不做,
除非周玄給得實在太多了。
“兩成,比市價的店麵高兩成。”周玄豎起了兩根手指。
“兩成啊,那我就得考慮考慮了……”老楊拿起了一根小金條,放在手裡把玩。
他才把金條翻了個麵,登時將金條放下,盯著周玄,說:“我考慮完了,總覺得咱哥倆投緣,加錢這種事情,傷感情的嘛,上次都說了交個朋友,哪有朋友坑朋友的道理!
比市價再低一成,你要認同,咱就簽文書。”
“那簽唄。”周玄喜出望外,快要進彆人口袋的錢,還能長腳跑回來,他不簽才是腦子有包。
價格議定,文書簽成,
周玄沒現錢,老楊便拿了四根金條,說道:“這些金條,不是市場規製,不能直接當貨幣用,我去找金店折價,要是多了,我折算成鈔票給你退回來,要是少了,我再找你補。”
“好說,好說,楊老板的人品,我信得過的。”周玄客氣的說道。
“回見了,周兄弟。”
老楊喜滋滋的離開了。
呂明坤望著文書,說:“這老楊,今天這麼好說話?”
捧著一根金條瞧的周玄,望著門外,說道:“哪有白來的便宜,老楊或許認識馮希貴,他有棉花生意,或許是馮希貴幫著牽頭搭線的。”
金條的背麵角落,刻著極小的字——平水府馮希貴。
……
明江府孔街的一座古香古色的宅子裡,院落極大。
劉青光站在一座屋門前,等候屋內人的召喚。
屋內不停有人走出,或穿整齊絲緞長衫,或穿名貴西服,麵容上多有倨傲之色。
劉青光心裡忐忑,等得越發著急了起來,終於,在焦燥感催得他不停原地轉圈之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衝劉青光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