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升問向李乘風:“書大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袒護他!”
“不是袒護他,是我得教教你!彆以為跟「痛苦大學者」有點交情,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隻是在骨老裡失了勢,但我再失勢,也是骨老,你再得意也不過是個城隍!
你、痛苦大學者和拐子背後那些臟事,以為我不知道?”
李乘風帶著警告意味的瞥了盧玉升一眼後,也出了塔。
“哼,真了不起啊,李乘風……你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清除出骨老了,我忍著受著,到時找你算算賬。”
盧玉升的眼神,變得極陰毒。
他出了塔,便見塔前已經無人了,張儀風那四個城隍,已經不知去向!
“去哪兒了?”
四個城隍前呼後擁的送周玄下山去了。
周玄能大搖大擺的從塔裡走出來,誰是大腿,顯而易見。
……
“周哥,你回家好好休息,改天我去你店裡拜訪拜訪你,我們不打不相識。”
張儀風站在車窗前,與周玄告彆。
周玄坐了司家的車,回了東市街的周家淨儀鋪。
淨儀鋪的燈還亮著。
小福子和雲子良在店門口坐著。
一見到周玄下車,小福子便興奮喊叫起來:“少爺,你可算回來了,這大半夜的都沒回家,我們都擔心著呢。”
“就辦了點事。”周玄笑著問:“五師兄呢?”
“五師兄看你去司府做刺青,這麼晚都沒回,去司府找你了,他說他一個人去就行,非讓我在家裡待著,不然我也跟著去司府。”
小福子說道。
雲子良也催:“吃飯了沒?我還買了半隻燒雞沒吃呢?”
“回來吃!我去把五師兄接回來。”
周玄又上了司府的汽車。
“老司,對不住,今天得麻煩你們家司機了。”
“哪有啥的,對了,小先生,你店裡沒電話,家裡沒車,也不方便,我給你配台車,裝個電話。”
“確實不方便。”
周玄說道:“剛好,車和電話,當作這次給小玉做刺青的酬勞。”
“好說,好說。”
……
呂明坤在司府的福緣廳裡坐著,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周玄,時不時的還欣賞一陣司府的亭台樓閣。
“五師兄,等我呢?”
周玄望著呂明坤風塵仆仆的長衫,又望了望他腳下的風燈,心裡頭有些暖意。
“哎呀,小師弟,這院子真漂亮,好看。”
周玄笑著說:“瞧好吧,往後咱們賺大錢,也置辦個這麼漂亮的院子。”
呂明坤感歎道:“這麼好的景致,美不勝收,要是白天,陽光就更明媚了,暢想一下,在這無限美景之中,擺上一排屍體,挨個縫,該多爽利啊。”
周玄:“……”
五師兄,要照你期盼的那樣,我有錢也不買這麼大的院子。
……
“你小子今天有大機緣!”
周家淨儀鋪裡,雲子良繞著周玄走。
周玄和呂明坤分食著燒雞,說道:“哪有什麼機緣?”
“絕對有,我的感應不會錯。”
周玄感歎道:老雲這感應,真的靈!
他徑直就問雲子良:“聽說過道者嗎?”
“道者,太聽說過了。”
雲子良說道:“這夥人說他們是天上下來的,其實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鳥。”
“你見過道者?”
“切……我、祖上、國師……道者見得多了,尋龍生涯裡,至少見過三次以上。”
“那可太多了。”周玄陰陽著老雲。
“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見過,我見三次還少啊?”
雲子良說道:“道者降臨人間,往往是秉承了天穹的意誌。”
“懲惡揚善?”小福子比較單純,問。
“哪有那麼高尚,他們其實有一個隱秘的職責。”
“什麼?”
“清掃人間香火爬升過快的人。”
雲子良話音才落,呂明坤和小福子同時望向了周玄。
“你們都瞧我乾什麼?我香火爬得可慢了,到現在二炷香還沒燒兩寸呢。”
周玄在車上,便約好了司玉兒,明天接受刺青的獻祭儀式。
儀式完了,二炷香才燒完三寸。
“小師弟,你知道我多長時間升的二炷香嗎?”呂明坤幽幽問道。
“不知道。”
“將近兩年。”呂明坤豎起了兩根手指。
“你小子已經算快了,往後注意注意爬升速度,彆讓道者盯上你。”
雲子良說。
“不對啊,老雲,道者為什麼清掃香火爬升快的?這香火升得快,還有錯了?”周玄問。
“有錯!有大錯。”
雲子良說:“你要知道,神明級彆的位置,是有固定數量的,
天穹之上,那是神明級彆的居所,道者是他們豢養的,
神明的位置固定,他們怕有人搶了他們的位置……”
“所以讓道者扼殺那些修行中的大天賦者?”
“將大天賦者,斬殺於微末之時,是他們保住位置的策略。”
“我才回過味來,老雲,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你是為了躲道者,才跑到畫裡坐牢的?”
以前雲子良講他躲在畫裡,是為了躲血井。
但現在想來,血井隻在六十多年前的臘八夜,暴躁了那麼一回。
雖說那晚它過於暴躁……
而且,周玄今天聽李乘風講述了自己血井為什麼能與神啟融合,他是離血井最近的人。
雲子良要躲血井,首先就得躲著他周玄。
“哼!懶得講。”雲子良抱著收音機,回畫裡去了。
……
夜入四更,周家淨儀鋪的人都休息了,唯獨雲子良,抱著個收音機,在畫裡聽節目。
畫裡隔絕著外部的一切氣息,自然也隔絕了收音機的信號。
雲子良想得很絕,把收音機的天線從畫裡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