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青登和這矮矬子的身高差太多了,二人的個子差了將近30厘米。
高了這矮矬子這麼多,直接對著他的腦門,來記“力劈華山”是最順手的。
青登目前的劍術,也尚沒有精妙到可以使出更有技巧的手段來奪這矮矬子的性命。
生死攸關的死鬥,也顧不上什麼刀的壽命了,先砍贏了敵人再說,刀壞了之後可以拿去送修或換新刀,人沒了就啥也沒了。
腦門碎裂的手感,順著刀身源源不斷地傳到青登的雙掌。
順利地斬斃一個敵人——這本應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此時此刻,一絲絲疑惑之色卻在青登的眉宇間浮現。
青登現在隻感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第1處違和感,就是這幫人的裝束。
以前襲擊青登的“激進攘夷派”,都會戴著笠沿很深的鬥笠,借此來隱藏自己的麵容。
青登剛才隻想著快點解決掉這幫又來找他麻煩的瘋子,所以他此時才注意到——此次來襲的這4人,全都沒有戴著用來遮蔽麵容的鬥笠。
每個人都毫不忌諱地將各自的臉露出來。
同時青登還注意到——這幫人全都一副窮酸浪人的模樣。
所謂的浪人,就是失去了可侍奉的主君的武士。
失去了可侍奉的主君,也就意味著失去了祿位,沒法再像青登那樣做官,隻能自個去設法另謀出路。
這4人就是很標準的浪人模樣——身體邋裡邋遢的,身上的汙垢厚得感覺能搓下來拳頭大的泥丸,衣服臟得都看不清原先的顏色,每個人的雙頰都深深地內凹著,目光渾濁,一副已經許久沒有地吃過一頓飯、營養極度不良的模樣。
若不是腰間掛著刀,真是讓人難以區分他們和乞丐有啥區彆。
第2處違和感,就是矮矬子剛才所露出的表情。
雖然隻看到了一瞬,但在揮刀劈碎了這矮矬子的腦門時,青登感覺自己隱約有看到矮矬子露出了一種……仿佛完全沒有料到青登和齋藤會朝他們殺過來的震愕表情……
齋藤就沒有青登那麼細的心思,敏銳地察覺到這陣陣違和感。
在拔出刀、與青登一左一右地殺向這4個人後,齋藤便非常地專心致誌。
專心致誌地砍人。
他不愧是有馬等人花重金替青登找來的保鏢。
劍術之精妙,不是現在還隻能將劍直來直去、“大開大合”地揮的青登所能比擬的。
而青登他們此次遇到的這夥人,比3天前他們遇到的那批“激進攘夷派”還要弱。
腳步虛浮,雙臂無力。
這也難怪,畢竟他們這副似乎許久沒有吃過一頓好飯的樣子,也很難讓人去想象他們能有什麼氣力。
與青登一起於同一時間衝入敵群後,他就以一記袈裟斬,對著某人的身軀斜著就是一刀,刀鋒從右肩砍到左腹。
然後稍稍舉起刀尖刺穿其身側的另一個家夥的心窩,收回刀的同時,掃到了旁邊一人的身體,僅轉瞬的功夫,便替青登乾掉了另外3人。
“呀啊啊——!”
這時,一道充滿驚懼的尖叫,自青登的身後,刺入他的耳膜。
是麵具少女的聲音。
青登連忙向後看去——木下舞、麵具少女、淡黃女子,這三人仍舊站在原地。
她們3人的身前,2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也是一副邋遢浪人模樣的武士,舉著手中明晃晃的刀,朝她們3人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