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掩人耳目、避免引來麻煩,艾洛蒂和勒羅伊在跟著木下舞一起前去江島神社遊玩時,都有用麵具和頭巾來遮住頭發與臉——但縱使如此,還是不慎在前往江島神社的路上,讓某個浪人給發現了艾洛蒂眼睛的顏色。
藍色的眼珠……這一看就是西洋人。
在發現這個戴著天狗麵具的少女是西洋人後,那名浪人便動了歪心思了。
為了擺脫現在這種窮困潦倒、居無定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困苦日子,那名浪人決定搏一搏:殺了艾洛蒂!然後提著艾洛蒂的首級前往“攘夷派大本營”:水戶藩,看看能不能在水戶藩謀個一官半職,或是得到什麼人的收留。
水戶藩——與尾張藩、紀州藩一起被統稱為“禦三家”,江戶幕府最重要的親藩大名之一。
在仍奉行著華夏西周時期那樣的分封製度的江戶時代,這些和“國中國”沒啥區彆的大藩國,都有著極高的政治影響力,以及甚至能與江戶幕府叫板的軍事實力。
7年前,美利堅海軍準將佩裡率艦隊叩開日本國門後,各大藩國紛紛站隊。
有的藩國主張求和。
有的藩國在那劃水,不發表任何意見。
唯有以水戶藩為首的一批藩國,奉行著極強硬的外交主張。
水戶藩的主張很簡單:將所有的夷狄一個不剩地驅逐出去!讓日本重回以前那種閉關鎖國的狀態!
這7年來,水戶藩一直向著江戶幕府施壓,要求江戶幕府執行徹底的攘夷政策。
水戶藩麵對夷狄的這種強硬主張,自然是深得“攘夷派”的青睞與尊崇。
於是,大量“攘夷誌士”都遙逢水戶藩為“精神領袖”,水戶藩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攘夷誌士”們的大本營,越來越多的“攘夷誌士”彙聚到水戶藩,和其他誌同道合的夥伴們共商“攘夷大業”。
因為水戶藩緊咬著“激進攘夷”的外交政策不放,所以水戶藩和江戶幕府現在的關係相當緊張——江戶幕府的現任大老:井伊直弼可是主張“開國”的,和水戶藩的這幫滿腦子想著“攘夷”的人,自然是水火不容。
綜上所述,那名浪人所打的那番主意,並不是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若能帶著枚夷人的首級去水戶藩,謀個一官半職可能會很難,但獲得某位立誌“攘夷”的“攘夷誌士”的青睞,將他們收留下來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再不設法做點什麼,可能就真的要做一輩子的浪人了,與其繼續做著窩囊的浪人,倒不如去拚搏一下——抱定這樣的想法後,還算有義氣的這名浪人,召集了他的幾位朋友,準備和這幾位朋友一起去靠著艾洛蒂的首級來“改變人生”。
他們的主意打得很漂亮。
但他們卻沒算到青登這麼個變數……
在聽完安東尼的講述後,青登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搞了半天,原來今日的那場襲擊,隻是一場誤會嗎……?!
“今日,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二位了。”安東尼再一次地向青登和齋藤鞠了個90度的躬,“若沒有二位的及時出手相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站在安東尼身後的艾洛蒂和勒羅伊也於同一時間,向著青登躬身致謝。
“啊……倒不必行如此大禮。”青登的臉上泛起無奈的笑意,“實不相瞞——我今日並不是特地為了救令愛而奮起拔刀。”
若是讓安東尼、桐生他們誤會他是為了救木下舞和艾洛蒂他們才與那幫浪人展開血戰,有種占他們便宜的感覺。
青登做事喜歡明碼標價。
不論是自己欠他人人情,還是他人欠自己人情,青登都不希望弄得不清不楚的。
於是,青登耐著性子,向安東尼、桐生解釋自己今日為何會奮起對抗那幫浪人。
桐生、木下舞他們都不知道青登原來還被“激進攘夷派”給盯上了,因此他們在聽完青登的解釋後,都與安東尼、艾洛蒂等人一樣,訝異地看著青登。
在聽完青登的解釋,安東尼在怔了片刻後,發出豪爽的大笑。
“沒關係!”
他一擺大手。
“不論您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來救拙女,您救了拙女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並不會妨礙到我對您的救命之恩致以最深的謝意!”
說罷,安東尼又豪爽地大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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