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殿下。”
時暖玉雙腿癱軟,踩在地上時不由得踉蹌退後一步,她努力的穩定身形,桀驁的仰起自己的下巴,惡狠狠瞪著未曾試。
“本殿記住你了。”
她撿起濕透的衣裳披在自己身上,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時暖玉在紅色光輝下長大,什麼困難統統靠邊。
想要把我打倒,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
微風襲來蔓延在湯泉上的煙霧被打亂了節奏。
青鶴目光淡淡地略過池中站著不動的未曾試一眼。
“殿下氣急,你自行處置。”
未曾試輕哼,眼裡的憤怒平息了許多,嘴上固執回應。
“不用你提醒。”
話雖是這般說,捏著拳頭的手慢慢收緊。
他們都知道惹怒公主的代價,懲罰他們事小,連累全族事大。
他們能聚集在此,無非是忌憚南月的國力,誰讓他們倒黴偏偏被南月公主看上。
月鉤上懸,春夜瀟瀟,窗外寒涼一片。
時暖玉縮在被褥中,淒淒慘慘的打了個噴嚏。
白日裡冷熱交替,讓她成功受涼了。
“阿嚏,”她吸了吸鼻子,望著遞來黑漆漆的中藥,她全身都在抗拒。
“好珍寶,不吃藥好不好。”
時暖玉拉著珍寶的袖子撒嬌,草藥味襲來,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她前世就不愛吃藥,寧願扛著也不願意去醫院,就是因為受不了醫院的味道。
現在讓她喝了這碗中藥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事關自家公主的身體,珍寶是一點也不肯讓步。
“不行喔,不喝藥打屁屁喔。”
她哄小孩似的安撫,“吃完藥珍寶給您糖吃,公主乖乖聽話好不好。”
不知為何時暖玉竟從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到一絲母愛的關懷。
她頓時語塞,臉羞得通紅,不好意思的接過碗。
好丟臉!
前世的年齡加上這一世都四十好幾了,竟然不知羞的同小姑娘撒嬌。
臥房房門被打開,餘光撇到素白的袍角,連忙捧著碗咕咚咕咚的把藥喝下。
酸苦的味道充斥味蕾,苦得她小臉皺成一團。
珍寶手疾眼快的把蜜餞塞到她嘴裡,擔憂的安慰。
“公主真厲害,是珍寶見過最最厲害之人。”
有誰吃藥都被誇了,喔,是她。
時暖玉羞紅著臉,沒好氣的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
“珍寶,你是誇誇大俠嗎?”
珍寶疑惑,眨著軟萌的大眼睛,堅定的承認。
“珍寶是公主的誇誇大俠。”
主打公主說什麼都是對的。
青鶴悄然的站在臥房的角落,柔和的目光落在主仆兩人身上。
原來對他們橫眉冷對之外,殿下還能露出這般嬌憨的表情。
他不知哪裡又冒犯了這位公主殿下,此刻唯一的解決辦法則是請罪。
時暖玉吩咐,“珍寶,下去吧。”
珍寶接過碗退下,路過青鶴時瞪了他一眼。
時暖玉收回自己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男人眼底的嫌惡還清晰的印刻在她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