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烈酒擦拭皮膚降溫嗎?”
在她問出此話時,浮生清冷如水的眼眸淡然看了她一眼。
“可。”
得到答案時暖玉放心了,她在三分二的清水中加了三分一的烈酒,在太醫的幫助下開始擦拭單白羽的額頭、腋下、腹股溝、雙側大腿根……
太醫們看得眼皮發跳,幾次想幫忙都不知如何開口。
不知何時進入屋中的三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神色各異的望著忙碌的女子,吃驚的望著她大膽的舉動。
時暖玉如此反複幾次,折騰出了一身的汗。
浮生觸摸單白羽的皮膚體溫,溫度肉眼可見的降下去一些。
“方法可行。”
在時暖玉驚喜的目光中他為單白羽把脈。
“脈象平緩,夜裡突發溫病,可用方才公主擦拭的方法為少將軍擦身,身旁不得離人。”
他掃視屋中的擺設,“每日定時打開門窗通風,屋中定時清掃。”
時暖玉這才發覺這間屋子的確悶人,呆久了有呼吸不暢之感。
她想了想提議,“可以將他帶到宮裡去嗎?離你近,有什麼事你也方便來看他。”
此話一出,屋子裡陷入尷尬的氛圍。
太醫們自動縮到角落裡規規矩矩的站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四人齊刷刷的望向她,有厭惡、好奇、包容、淡然。
她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時暖玉心中莫名不安,他們的目光如同一根根利刃刺進她的身體。
浮生淡漠的雙眸中帶著些許冷意,他朝青鶴微微點頭跨步出了臥房。
畫淩煙欲言又止,隨後垂著頭也跟著出去。
未曾試冷哼一聲,鄙視的撇了她一眼環抱雙臂走了出去。
時暖玉不解、時暖玉無語。
她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個兩個的無視她。
帶個人回去有這麼麻煩嗎?
青鶴緩步上前站在她一步之遙的位置,眼底的笑意也減了幾分。
“殿下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時暖玉秀眉輕皺,“本殿說過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
她努力回憶原書中的情節依舊一無所獲。
早知道會穿越進這本書裡,她高低把全文背誦下來。
青鶴遺憾搖頭,“果然是不記得了,”他輕歎,“少將軍剛正不阿,心中有鴻鵠之誌。
殿下命人將他的腿打斷時揚言,少將軍若是能自行撐過半月,就許他出府。”
單白羽心高氣傲,若是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公主府,那是何等的絕望。
“殿下出爾反爾,有損皇家威嚴。”
時暖玉懂了,這些人拚了命的想要逃離她、逃離公主府,彆說把他們的腿打斷,就算要了他們半條命,他們也會努力抓住這個機會。
“若我說我對他無意,帶他去公主府不過是想更好的照料他,你可信?”
信,這一個字對他們來說太過沉重。
青鶴緘默不言,時暖玉卻能從他眼中看到不信兩字。
即使他們那晚達成名義上的共識,但他們之間沒有信任、沒有默契。
時暖玉妥協了,“便將他留在將軍府吧,今夜本殿在此照看他。”
禍是原主闖的,鍋是她來背,總要習慣的。
角落裡的太醫磨蹭正要請辭,時暖玉一句話留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