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蓮從小到大算得上順風順水,周家所有人對她更是小心翼翼,連周文哲這個最受寵愛的小兒子都捧著她,什麼時候被一群人指著鼻子罵過?
她慌了神,說著就抹眼淚,嬌滴滴地哭起來,“我沒說……我不會撒謊,把爸媽和文哲文書請來不就清楚了?”
大家夥對視一眼,麵上撇撇嘴。
真把紡織廠當做自己家,說叫人就叫人?
主任更是有些火了,“該乾活乾活,再耽擱扣工資!”
宋秀蓮聽完,狠狠鬆了一口氣,暗暗得意地朝著周蔓撇撇嘴。
周蔓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就算她能嚷嚷又怎麼樣,隻要沒人給她撐腰,她這輩子都得被自己踩在腳底下。
周蔓把宋秀蓮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心裡卻再沒有了原來的不安和難過。
宋秀蓮原來因為有人給她撐腰,一直壓她一頭,周蔓怎麼可能不難過?年紀差不多,她甚至還是有周家血脈的孩子,可兩人境遇算得上天差地彆。
更彆說她看見夢中自己順著周家人意思往下走,成為他們血包後慘死的結局,現在對周家人的偏心根本不在乎。
她不需要周家人來給她撐腰,她自己就能立起來!
吵嚷間,門外忽然傳來吵嚷聲,周蔓眼底終於浮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誒誒誒!公安來了!公安怎麼來廠子裡了?”
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熱鬨。
剛才還顧忌著主任的人全都留下來了,嘩啦啦給公安讓路,一臉激動。
主任看著公安就要走到門口,皺眉朝周蔓掃了一眼。
周蔓平和地朝他頷首,臉上沒有一點後悔,主任看著她歎口氣,轉頭站起來伸手,“同誌,請問你們來廠裡辦什麼事?”
來的有兩個人,一高一矮。
矮個子笑笑,跟主任握握手,“有人報案,說廠裡有人汙蔑她,還涉嫌敲詐勒索,人呢?”
啥?還真是周蔓報的警,她居然還會說什麼敲詐勒索?
說不定周蔓今天還真能把宋秀蓮送去局子裡啊?
場麵頓時有些控製不住,高個子公安揚聲,沉著臉朝人吼,“安靜!誰要妨礙公安辦案,一起抓緊去!”
人群裡麵安靜下來,跟在後麵的嶽小敏終於擠進來了,指著宋秀蓮就大聲說:“我跟小姐妹報的案!警察同誌,就是這個女的平白無故說我小姐妹拿家裡的錢,還想賴賬不還錢,昨天又在廠子門口把我小姐妹攔下來,非要搶她兜裡的糖。”
一看報警的人是廠長侄女,大家夥不說話了。
嶽小敏說著就怒了,“呸!她說不給糖就要讓我小姐妹好看,拿家裡那些破爛事情勒索!”
周蔓感動得不行,連忙擦擦有些發熱的眼角上前,護在嶽小敏前麵擋住宋秀蓮要吃人的目光,肯定她的話,“沒錯,剛才我被鬨著沒辦法報案,所以才拖小敏姐去所裡。”
她隻讓嶽小敏去報案,沒想到她還盯著這麼多人的目光給她說這些話,甚至還敢往重了說,把責任擔自己身上。
周蔓心裡感動得想掉眼淚,她原來最不喜歡宋秀蓮那種眼淚汪汪的樣子,結果自己現在三天兩頭就想哭。
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高個子公安皺著眉,“你說的都是真的?”
周蔓點頭,“賬本在這裡,昨天搶糖時候,我反抗時候把宋秀蓮弟弟和她男人揍了,他們身上肯定還留著印子!”
“啥!你揍了兩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