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猶豫敲門,揚聲叫;“小敏姐,我是周蔓,我回來了!”
屋內哭聲瞬間一停,緊接著傳來嶽小敏的歡呼和急匆匆的腳步聲。
“嘎吱——”
門一推開,周蔓就被嶽小敏抱了個滿懷,“蔓蔓,我都快擔心死了,快讓我看看,你瘦了沒?”
屋裡的嶽小敏父親也有些驚訝,開口道“周蔓回來了?小敏,你帶她回屋,我這裡還有點事。”
“走走走,我帶你進去。”
嶽小敏挽著周蔓的手,臉上滿是笑,一進門對她介紹道“蔓蔓,這是春花嬸,她丈夫是我爸的戰友。嬸子,這是我叔叔的乾女兒,周蔓。”
鄭春花滿臉淚水被周蔓的到來截住,現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一時間冷下臉,有些勉強地對周蔓點點頭。
周蔓一頓,壓住滿心的想法,跟在嶽小敏身後打算先進房間。
聽嶽小敏介紹,鄭春花丈夫是她父親嶽答民的舊友,自己要是貿然衝出去說什麼,怕是嶽答民和嶽小敏也會為難。
她開始回想昨晚那個痛苦的夢,不放過任何細節。
沒想到鄭春花或許是聽見周蔓也算嶽家的人,頓時沒什麼顧忌,直接繼續說“嶽大哥,你知道,礦上太苦了,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老王他媽也一直病著,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隻能帶著一家子去死啊!”
嶽答民歎口氣,把鄭春花扶起來,“春花,你先起來,老王是我兄弟,你說吧,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想想辦法。”
鄭春花哭出聲,“不是錢的問題啊,我就是要你幫個忙,給老王帶點錢帶點東西。他還在跟我鬨,我送過去他不收!”
周蔓猛地擰眉,嶽小敏看見她臉色,以為她好奇,就低聲解釋,“我爸也是不好摻和他們夫妻間的事,春花嬸跟王叔在鬨脾氣,聽說王叔病了卻不肯收她的東西,春花嬸著急,就想拜托我爸寄。”
但是周蔓記得,嶽小敏的父親性格跟她一模一樣,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朋友受罪,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隱情,讓他不願意幫鄭春花。
她頓了頓,故作不經意地提起,“那叔叔聽見朋友受罪,心裡肯定難受。”
嶽小敏也沉沉歎口氣,壓低聲音,“王叔走之前,讓我爸絕對不準備他寄任何東西,也不要再跟他那邊有任何聯係,要不然他就跟我爸絕交,這輩子都不會見他。”
“你不知道,王叔性子特彆倔,他被迫去礦場,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誰,根本不願意讓舊友沾邊,而且我爸說,他跟王叔這麼多年感情,聽出來這句話背後怕是還有什麼隱情,唉……要是我爸真的幫忙,王叔絕對會說到做到。”
周蔓心裡一顫,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難不成鄭春花的丈夫,早就知道些什麼,所以才咬死不讓嶽答民靠近?
那是什麼事情,能讓嶽小敏口中性格剛直,不肯低頭的王叔跟妻子鄭春花鬨到不願交流,甚至警告朋友也不許理她的地步?
她心口砰砰直跳,刹那間,周蔓冷汗直冒,忽然從夢中找到一絲線索!
在宋秀蓮的訂婚宴上,鄭春花挽著一個大腹便便,看不到一點在礦場受苦過的男人出現,藏在袖裡的手腕抬起時,隱約能看見藏著的金鐲子。
周蔓一悚,“小敏姐,你說得王叔長什麼樣,是不是有點矮,比你爸矮,還有個將軍肚?”
嶽小敏一愣,當即搖搖頭,“王叔是我爸戰友,又高又壯,他一向自律,怎麼可能有將軍肚?”
周蔓瞬間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