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繼續演下去。
想到這,他直接把藥丸丟進茶水裡化了,然後澆在了窗台的盆栽裡。
蓋好飯盒,餘則成拎著出了辦公室。
他徑直去了陸橋山的辦公室。
“陸處長?
“老陸?”
喊了兩聲沒人應。
餘則成笑了笑,拎著屜子直接往地下一層的刑訊室走去。
……
馬奎扒著門縫看了一眼,轉頭看著米誌國冷笑道:
“誌國,照片都拍了下來嗎?”
“拍,拍了。”米誌國放下相機道。
“餘則成啊餘則成。
“就知道你會露出拙劣的馬腳。
“這回老子看你還怎麼逃。
“誰能保你!
“誌國,走,抓現行去。”
馬奎得意一笑,抓起帽子扣在頭上,往外走去。
米誌國心頭一陣發毛。
完了,餘主任要出大事。
餘則成到了刑訊室,招呼:
“老五,吃飯了。”
老五幾人放了刑具,搓著手走了過來。
“餘主任,今兒怎麼是你送飯。”
“馬隊長出去了。
“老羅進不來,隻能是托我了。”餘則成笑道。
剛分完飯盒。
他指了指裡邊的玉米碴子,看了眼電椅上的老黃:
“這個是給犯人的吧。”
“是。
“熬了一晚上,不吃點東西,怕他張不了嘴。”老五道。
“要不說你們專業。
“快送過去吧。”
餘則成悄悄抬眉,在門口看了老黃一眼。
渾身是血。
人躺在椅子上,頭讓鐵鉗固定著,兩隻大號魚鉤釣著眼皮,讓他始終保持著正坐姿勢,沒法合眼睡覺。
老黃的嘴角在淌血。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從聲音能聽出來是餘則成來了。
老黃心頭暗叫不好。
默默祈禱馬、恩,希望餘則成千萬不要做蠢事。
“好呢,餘主任。”
老五端著碴子粥走了過去。
直接用一個竹筒,端起粥,剛要給黃忠喂飯。
砰!
馬奎一腳踢在門上,喊道:
“住手。”
“喲,馬隊長來了。”老五連忙放下了玉米碴粥。
“給老子放好了。
“這碗粥,誰也不許動。”
馬奎高聲大喝。
然後轉頭,衝餘則成冷笑:
“餘主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馬隊長,你啥意思?
“我好心給你送飯,怎麼,這也惹你啊?”餘則成大覺好笑道。
“老餘。
“你等這個送飯的機會很久了吧。
“昨天晚上你通風報信。
“現在又送飯。
“怎麼,這是要急著滅口啊。”
馬奎冷笑道。
“馬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辭。”餘則成臉色陰沉了下來。
“嗬嗬。
“我知道你能言善辯。
“但這回,誰也保不了你!
“不急。
“先請餘主任坐一會兒,等站長上班了,咱們慢慢聊。”
馬奎摸了一下碗,記住了碴子粥的溫度。
“你慢慢玩吧。
“我還有事。”
餘則成笑了笑,轉身就走。
“慢著。
“你走了,這碗粥就說不清了。
“餘主任,麻煩你配合下吧。”
馬奎一擺手,幾個行動隊的人堵住了大門。
“看來馬隊長又要賴上我了。
“成,我陪你等。”
餘則成故作無奈的坐了下來。
他暗自慶幸,多虧了洪智有的提醒,自己才能及時放棄下毒的計劃。
這果然是馬奎設下的圈套。
“誌國,去洗照片。”馬奎吩咐。
“是,馬隊長。”米誌國低頭去了。
“餘主任,喝茶。
“看看你的同誌,也許這就是你最後的一杯茶了。”
馬奎端起劣質茶水,倒了兩杯。
餘則成笑了笑,沒說話。
在等待的期間。
他時不時看下表,喝口茶。
解衣扣。
看天板。
這些“做賊心虛”的表現,全都落在了馬奎眼裡。
馬奎心頭狂喜。
這回終於是抓到餘則成的尾巴了。
聽說戴局長這幾天可能過來。
抓住內鬼,這可是驚天大功啊。
……
下午兩點。
吳敬中掐著點進了辦公室。
洪智有打完牌回來,直接進去彙報:
“站長,我又胡牌了。”
“哦,快說說。
“這回是在哪個太太那胡的。”
吳敬中放下茶杯,大喜問道。
“不是太太,是94軍的一群糙漢。”洪智有笑道。
“跟他們打有啥意思?
“那幫窮鬼榨彆人還行,榨他們沒啥油水。”
吳敬中失望的撇了撇嘴。
“有。
“有大油水!
“楊文泉不是納妾嗎?
“現在戴老板已經放出風來了,他很慌。
“希望你能幫忙說說好話。”
洪智有關上門小聲彙報。
“智有,你咋這麼糊塗呢?”
吳敬中瞪了他一眼,板著臉罵道:
“楊文泉跟我有過節,當初漕幫的事,我沒弄死他就算不錯了。
“難得戴老板出手,還想我說情。
“他倒是想得美。”
洪智有市儈一笑:“站長,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楊文泉是雍建秋的姑爺,他自己這些年也沒少貪。
“他說了願意出五十根金條。
“外加五萬美元,還有一些古董。
“當然,不是要你保他平安無事。
“隻求彆被戴老板關渣滓洞、白公館,在水屯監獄服刑就行。”
“智有,你不懂這裡邊的事。”吳敬中仍是搖了搖頭。
他喝了幾口茶,潤了潤中午燒鵝的油膩子:
“現在外邊都在傳,戴老板失寵,要調海軍總司令,軍統要更名改姓了。
“他心裡窩著火呢。
“處理馬漢三和楊文泉,一個內部元老,一個王牌駐軍老油子。
“圖的什麼?
“那就是殺雞儆猴!
“這時候但凡多插一句嘴,都有可能招來麻煩。”
“站長,明白了。
“你是礙著戴老板,心裡的疙瘩已經消了。”洪智有笑道。
“哎,何以解憂,何以解仇。
“唯有黃金、美元、古董啊,智有,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
吳敬中很老道的笑道。
“是。
“既然這樣,那就有回旋的空間。
“眼下津海在鬨霍亂。
“楊文泉打算在軍中製造點氛圍,嚇唬住戴老板。
“不就是納個妾嗎?
“楊長官還找了張廷鍔和李漢元出麵說情。
“你這邊再捎帶腳,提一句,先關押在水屯監獄,待日後霍亂平了,再讓戴老板把人轉過去不就得了。
“他們就怕當天帶山城或者京陵區。
“你就這麼一句話的事,錢就到手了。
“我聽說那些古董裡邊,有一座紫檀木雕刻的紫禁城,惟妙惟肖,按比例仿出來的。
“就那手藝隻怕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
“您把紫禁城搬回家,天天晚上當皇帝,聞著紫檀香,還愁失眠睡不著覺嗎?”
洪智有諂媚說道。
“你確定,就這一句?”吳敬中還是很警惕的。
“確定。
“他們就想渡過眼下這一劫。
“待風頭過去了,委座、老板氣消了,上邊有人吹風,不就沒事了嗎?”
洪智有鄭然點頭道。
“嗯。
“也是,這幫人跟張治中關係不錯。
“那成,這人情我就賣給他了?”
吳敬中揚眉笑問。
“賣!
“一句話換來這麼多金錢、古玩。
“什麼叫金口玉言。
“老師您才是啊。”
洪智有奉上香噴噴的彩虹屁。
“智有啊。
“你這嘴是越來越伶俐了,難怪蕊蕊對你一見鐘情啊。”吳敬中讚賞感慨。
當年他在東北區任總務長時,也是這麼吹鄭介民的。
洪智有身上滿滿都是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啊。
嗬嗬,蕊蕊還真是我吹服的……洪智有謙遜笑道:
“老師,這隻能說咱們是一家人,投緣啊。”
兩人正聊著,陸橋山快步走了進來:
“站長,不好了。”
“又怎麼了?”吳敬中掃興問道。
“馬奎把餘主任堵在了刑訊室。
“說他想刻意毒殺黃忠滅口。”陸橋山道。
“嗨。
“餘則成咋跑到刑訊室放毒去了?”吳敬中就不明白了。
“還不是馬奎使了個小伎倆。
“讓老羅把飯盒給了餘主任。
“就他那屎盆子誰沾誰倒黴,則成本分啊,拎著去了刑訊室,這不扣上了。”
陸橋山玩味冷笑道。
“這個馬奎啊。
“成吧。
“去看看,正好要審審姓黃的。
“省的他又說我包庇餘主任了。”
吳敬中冷哼一聲,帶著人往刑訊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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