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福走了進來,滿臉喜色的彙報道。
“自以為是的東西。
“很好,暗中加大人手,把狠茬子全部秘密派過去。
“估計這幾天紅票、黨通局的人就會下手。“咱們等著抓魚就是了。”
李涯咬了咬嘴唇,歪頭冷笑道。
“是,李隊長。
“回頭升了副站長,彆忘了拉兄弟一把。”齊大福道。
“這是必須的。
“拿著,忙活了一晚上,帶兄弟們去喝碗羊湯補補。”
李涯從抽屜裡拿出幾塊大洋遞了過去。
“得嘞。”
齊大福接過,顛了顛道。
……
津海黨通局,主任辦公室。
孫傳誌看著謝若林,大喜問道:
“你這消息是真的?
“真有人打探到了袁佩林的消息?”
“孫,孫主任。
“真不真的,我不敢打包票。
“但對方出價十五根金條,應該不是兒戲。
“您也知道,這個圈子混的,這麼高價格砸上一回,這買賣生涯就算到,到頭了。
“沒人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
“您就說想不想要吧?”
謝若林麵帶微笑,結結巴巴道。
孫傳誌養那幾個小老婆的經費,常德路的豪宅哪來的?
那中間可少不了他平日幫孫傳誌倒賣情報的賺頭。
所以沒有外人時,兩人說話比較隨意。
“十五根金條,會不會太貴了?”孫傳誌皺眉道。
“不貴。
“上次鐘旺國被殺,葉局長非但沒找回場子,還被潑了一身臟水。
“咱黨通局在委座麵前大煞風景。
“葉局長對您十分不滿。
“若是能除掉袁佩林,給保密局一巴掌,我相信葉局長會很高興。
“難道您的寶座連十五根金條都不值嗎?”
謝若林笑勸道。
“問題這情報的可信度未知啊。
“你總得有點說頭吧?”
提到錢,向來小家子氣、謹慎的孫傳誌就肉疼。
“我隻能告訴您。
“袁佩林在保密局手裡,這個情報就是保密局的要員透露的。
“不敢說百分百吧。
“至少能有七成是真的。
“這東西現在就是搶手貨,您不要彆人就下手了。”
謝若林說道。
“行吧。
“賭一把,就當是為葉局長下個月的生日獻禮了。
“你去三兒那取金條吧。”
孫傳誌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這份大禮,葉局長一定會喜……喜歡的。
“您等著,我現在就去商券會所拿情報。”
謝若林乾事麻利。
很快驅車去了孫傳誌情人的豪宅,取了十五根金條直奔會所。
與盛鄉私下接了頭。
“老盛,你這情報靠譜嗎?
“十五根金條,我們孫主任放了話,要是假的,非弄死你我不可。”
謝若林四下看了一眼,沉聲問道。
“那位透出來的,能假嗎?
“今早……”
盛鄉湊在他耳邊叨咕了一通。
“行吧。”
謝若林聽完,點了十二根金條給盛鄉。
盛鄉的貨。
是這市場上為數不多,可以沒有章子、日期還能賣上價的。
盛鄉欣然收下,小賺兩根。
謝若林亦是乾笑一聲,小賺孫主任三根金條。
雙贏。
不,三贏。
他轉手看到了一個人。
這家夥是紅票,經常在這裡出沒。
要論買情報,紅票可是錢連眼都不眨一下的。
“老兄,想知道永興紡織廠股票的內幕嗎?”謝若林上前接頭。
那人會意跟他去了角落。
一倒手。
謝若林又賺了好幾根金條。
回到孫傳誌的辦公室。
“怎樣,搞到了嗎?”孫傳誌連忙問道。
“搞到了。
“袁佩林就藏在繡春樓。
“吳敬中、喬家才配……配合那個李涯,跑了大半個塘沽,就為了掩人耳目藏這個袁佩林。”
“小謝,若是能落實,你可是立了大功。”孫傳誌道。
“不,不敢。
“為主任分憂而已。”謝若林笑道。
“去叫魏科長進來。”
孫傳誌迫不及待想要取袁佩林的腦袋了。
現在,紅票滿世界在找袁佩林。
先下手,能立功。
萬一晚了,這十五根金條就白打了水漂。
……
天快黑時分,同元書店。
羅兵走到羅安屏身邊耳語:
“掌櫃的,已經查到了,袁佩林很可能就藏在繡春樓。”
“情報是否可靠?”羅安屏沉聲問道。
“應該可靠。
“我們的暗線在繡春樓周邊,發現了不少保密局的探子。
“其中二樓有一間偏房,有人看到行動隊的副隊長齊大福曾進去送過吃食。
“不出所料,袁佩林很可能就藏在那。”
羅兵說道。
“嗯。
“不管是不是真的,咱們都得行動。
“組織已經確認,袁佩林不是被劫持,而是早就叛變了。
“就在昨晚和今天上午。
“咱們一個地下交通聯絡站被毀,還有工運組織幾個重要同誌被保密局抓了。
“他們之前都曾去北平參加過會議。
“一日不除掉袁,咱們的組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流血犧牲。”
羅安屏正然道。
“要不要先跟餘先生通個氣。
“他是保密局的,多少會有點風聲。”
羅兵建議道。
“好,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羅安屏點了點頭。
……
晚上。
餘則成剛吃完晚飯。
電話響了,餘則成上樓接了:“喂,我是。
“好,知道了。”
“怎麼了?”下了樓,翠平問道。
“哎。
“老羅說是找到了袁佩林。
“讓我過去參謀下。”
餘則成皺眉道。
“那是好事啊。
“這狗叛徒,就一宿工運好幾位同誌沒了。
“不趁早宰了他,還留著過年啊。”
翠平大喜道。
“我總覺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洪智有透露的意思是,這次行動極有可能是李涯策劃的,就連站長也未必知道袁的住處。
“因為站長是不希望李涯做副站長的。
“陸橋山通過一盒火柴。
“逛一趟繡春樓就能推測出袁的住處。
“太簡單了。”
餘則成憂慮的搖了搖頭。
“那咋辦?”翠平看向他。
“老羅性子急。
“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嘗試除掉袁佩林。
“如果這真是李涯布下的陷阱。
“鋤奸的同誌會很危險。”
餘則成說著一邊穿衣服,“走,去見見老羅。
“我看能不能攔住他。”
翠平撇了撇嘴道:“哎,你要腦子有腦子,心裡也藏得住事,組織要讓你當領導就好了。”
“不說這些了,走。”
餘則成穿好衣服,在門口撒上香灰與翠平走了出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