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是村子裡最熱鬨的時候，也是忙碌了一整年的人們，難得的休息時間。
淩晨五點，天色才剛剛蒙蒙亮，村子裡的鞭炮聲就已經一個接一個的響了起來。
該起床了！
林默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拍了拍旁邊的李錦文，待到她睜眼後說道，“老婆，新年快樂。”
李錦文點點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老公新年快樂，新年禮物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可能得過幾個月你才能看到，我的新年禮物呢？”
“哈哈，兩個月前就給你準備好了。”林默摸了摸老婆的小肚子說道，“跟你的一樣，再過幾個月就能提貨！”
“什麼嘛懷孕很辛苦的好嘛，再說了，懷孕的可是我，怎麼能算是伱送我的禮物！你這不是耍賴嘛！”李錦文從床上站了起來，不開心的說道，“我不管，我就要新年禮物。”
“你是不是忘了，你追我的時候都是怎麼說的？”
額.
時間太長，還真是有點記不清了。
林默走到旁邊的掛衣服的地方，從裡麵拿出首飾盒，笑著說道，“跟你開玩笑呢，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諾，梵克雅寶的手鏈。”
“我記得有一年我們去逛街，你偷偷盯著這款手鏈看了好久，眼睛裡麵滿是星星，雖然你沒說，但我知道，你肯定喜歡，現在，終於可以送給你了。”
看著首飾盒裡金閃閃的手鏈，李錦文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前幾年的生活當中，那時候真的有很多東西都很想買，也真的很羨慕朋友圈裡那些收到禮物的女人。
現在好了，
老公賺了很多很多錢，她可以儘情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老公沒有變，還是那個溫柔體貼，處處都為自己著想的好男人。
想到這些，她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啊！
“傻妞，大過年的可不興哭哈，來，老公給你帶上。”林默走到老婆身邊，貼心的把手鏈戴在了老婆的手上，笑著誇道，“恩，不錯不錯，這麼白嫩嫩的胳膊，就得配點好的首飾，要不然的話太浪費了！”
李錦文眼眶紅紅的。
真的是，熬出頭了呢！
窮了這麼多年，苦了這麼多年。
幸福的生活終於等到了！
“快快快，哭啥呢，快點穿衣服，叫女兒起床，人家都開始放鞭炮了。”
“我們可不能拖得太晚。”
昨天放的叫請神鞭炮，今天早上是迎神鞭炮，要等到把對聯貼完之後才能放。
這時候比的就是誰家人更勤快，起的更早。
“嗯！”
李錦文重重點了點頭，將臉上幸福的眼淚擦掉。
夫妻二人穿好衣服，李錦文去洗漱，林默則是去叫女兒起床。
可是……
根本就叫不動
林默在左邊叫，林小小就翻身滾到右邊去。
林默到右邊喊，她就翻身躲到左邊。
實在是不堪其擾之後，她就直接鑽進了被窩裡。
這麼久沒有讀書，已經養成了貪睡的習慣。
再加上白天的時候就跟脫韁野馬一樣，沒有一刻停，睡覺肯定很香。
平時睡睡懶覺沒什麼，但是今天不行，必須得早起！
“快點起來了閨女，你爺爺給你準備的紅包，你要是不要，我可都拿走了！”
“還有啊，爸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你要不要？”
“你要再不起來，我去叫你媽了啊。”
一番威脅加利誘，總算是把女兒叫醒，幫她換上了新買的衣服。
等一家三口從樓上下來時，看到父母跟嶽父嶽母都已經穿上了新衣服，正在客廳裡擺弄著昨天買回來的對聯。
人靠衣裳馬靠鞍，
穿上新衣服的一家人，看起來非常喜慶。
張力走路還是有點不太方便，正坐在沙發上教林思語擺放糖果。
徐琴一邊整理對聯，看到林默下來了，一邊交代道，“兒子，快過來，這幅是正門的，這幅是一樓的，還有這幅是”
“漿糊已經調好了，在廚房裡，你待會去拿，今年熬的多，你多用點也沒事。”
以前貼春聯的工作都是由林長水來完成，但現在老爸的腿腳不好，肯定做不了爬高上低的事情，自然就要讓林默這個新的一家之主來代勞。
好在今年人多。
除了老婆能幫忙遞東西之外，嶽父嶽母也都能幫著他糾正對聯的方向。
相比於彆人家的小洋樓，林默他們家要貼對聯的地方並不多，半個小時也就貼完了。
貼好對聯，再在門口掛上了3000響的鞭炮，然後一家人全部站在院子裡，林默手裡拿著一根冒著火星的香。
“我要點了，都捂好耳朵！”
點燃鞭炮，林默也迅速竄到了人群旁邊。
劈裡啪啦
伴隨著鞭炮聲音響起，一家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美美的笑容。
早上的事情，就算是忙完了。
今天是吃年夜飯的日子，家家都有自己的事，自然不會有多少人來走親戚。
通常情況下，
貼完對聯，放完鞭炮，村民們都會在村子裡閒逛，跟熟悉的朋友聊聊這一整年的收獲，以及天南海北的趣聞。
即便是不用去聽也能知道，今年村子裡聊得最多的，毫無疑問就是剛買了兩輛豪車的林默。
吃早飯的時候，林長水勸說道，“兒子，你待會也帶著錦文跟小小出去轉轉，跟大家熟悉熟悉，這裡可是我們的根！”
老一輩人觀念都比較傳統，想要讓林默儘可能的多在村子裡走動走動。
要是以前，林默確實是不太愛出去。
因為他從小是在京海長大的，跟這些人真心不熟，就算出去了跟彆人也聊不到一塊去。
能留在村子裡不出去打工的年輕人，一般都是小有家底，不算說是住彆墅開豪車，但在縣城裡基本也都有一套房，一年也能賺個二三十萬。
在家裡賺二三十萬真的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畢竟不用出房租，更不用承受高昂的交通費，以及其他生活成本。
要是家裡再有兩個老人慣著做飯跟帶孩子，那可就真的是神仙一樣的生活。
通常他們也不太看得上林默這種外出打工的，除非混的特彆好。
徐琴這時也跟著說道，“是啊兒子，出去轉轉，我們村現在建設得挺好的，路過你三奶奶家的時候，給她帶點東西，她一個人挺不容易的，沒個兒子也沒個女兒的。”
“當年我跟你爸蓋房子的時候，人家還借給我們200塊錢，這份恩情咱們得記。”
三奶奶是村子裡的五保戶，據說曾經有過兒子跟孫子，後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林默不經常在村裡，對這些事也不太了解。
不過他也清楚的記得，小的時候偶爾回家過年，路過三奶奶家門口時，老太太總是會塞給他一些糖果。
也不光是給他，隻要路過她家門口的，基本都會給。
小時候不懂，
現在想想，老太太可能也是孤單怕了，想在過年的時候讓自家能夠稍微熱鬨一些。
“行，我吃完飯就出去逛逛。”
林默也沒有推辭，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現在手裡頭有錢了，心態也不一樣。
早飯吃的很簡單，就是餛飩、麵條、湯圓，真正的重頭戲要等到晚上的年夜飯。
吃完早飯，林默抱著女兒，牽著李錦文的手走出了家門。
今天的天氣很好，晴空萬裡，太陽高掛。
溫暖的陽光曬在身上很舒服。
林默家的位置，就在主乾道邊上。
說是主乾道，但其實也不算寬，勉強就夠兩輛車通過。
多虧了路路通政策，村子裡的路麵修的很不錯，至少不像是林默小的時候，遍地都是大大小小水坑，新衣服新鞋子一會就得弄臟。
此時，主乾道兩側的人很多，三五成群的，大家夥都在點著煙，聊著天。
林默跟李錦文不急不慢的往前走著，時不時跟一兩位熟人打個招呼，道一句新年快樂。
等走到村委會大院時，發現戲台已經拆除，院子裡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些村乾部正忙著從貨車上搬運煙花爆竹。
林小小看到這麼多煙花爆竹，不由得就興奮了起來，連忙問道，“爸爸，爸爸，他們什麼時候開始放炮啊？”
“應該要等到天黑，吃完年夜飯就差不多了。”林默回答完之後，笑著說道，“今年咱們村長沒少做準備，有備而來啊。”
李錦文也不是新媳婦了，自然知道兩個村子之間的故事，笑著小聲說道，“是啊，輸了這麼多年，大家夥心裡都憋著一口氣，村長前幾天，天天來家裡，推著爸媽的輪椅去村委會看戲，其實也是有這方麵的考量。”
“還有婦女主任都找過我，說是村裡一直都想把張莊的名字改掉，她說上麵也不是完全不同意，但是要村裡做出點成績。”
“啥是成績，那不還是村裡的gdp得上去，就業率得上去，光棍率得下來。”
“她問我能不能投點資，在村裡辦兩個廠子，不用太大，能解決十來個勞動力就行，而且還說想讓我到村委會工作。”
村子也是個小型社會。
林默還記得前幾年鬨病的時候，村裡的乾部還給他打過電話，問他要不要去富士康上班。
不光能拿工資，村子裡還能額外給1萬塊錢補貼。
那時候富士康各種鬨事，工人緊缺，上級直接給每個村子都下達了指標。
林默當然是沒去，不過聽說村子裡去了不少人，而且去的都是那些常年不上班的村溜子。
哈哈
後來就熱鬨了。
富士康壓榨壓榨老實人跟學生實習工也就罷了，各村的精英們一去，廠子算是徹底啞了火。
你線長牛逼？
可以，你動我一下試試？
加班？
加你奶奶個哨。
不發工資？
你試試？
他們是真敢集結起來鬨事的，搞得其它正常上班的車間都沒辦法運轉。
後來富士康管事的表示自己知道錯了，又花了一筆錢，才終於把這幫各村的精英，恭恭敬敬的送回了村裡。
來去總共倆月多點，活也沒乾幾天，淨賺好幾萬。
想到這些陳年往事，林默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農村雖然不如大城市繁華，也沒有那麼多花紅柳綠，但有趣的事情還是挺多的，就光他知道的就不少。
林默仰頭望了眼太陽，打了個哈欠，感慨道，“這些人，看到咱們家現在有點錢了，一個個都來事了，以前咱們家沒錢的時候，和他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不過，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彆管有錢沒錢，在村子裡的生活，才是人過得生活。”
“有錢你就闊氣點，沒錢拿幾分自留地，也餓不死你。”
“每天曬曬太陽，什麼也不用多想，也沒有那麼多麻煩事，真美。”
“哪像咱們以前在京海的時候，每天都焦慮的要死，今天少賺了兩百，睡覺都睡不好，每天都要為房租、水電、柴米油鹽去煩惱。”
李錦文也是深表同感的點了點頭。
她挽著林默的手臂，心中的幸福感再度湧了出來。
以前的日子，是真的苦。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現在的生活，無憂無慮，沒有煩惱，走到哪彆人都笑臉相迎，雖然知道都是客套，但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張莊村也不大，從東頭到西頭，慢點走20分鐘也走完了。
當林默一家三口來到村東頭一間又矮又破的房子前時，看到頭發雪白的三奶奶就坐在門口，手裡拎著一袋不值錢的糖果。
老太太年齡大了，看起來神誌有些不太清楚，就那麼坐在門口，孤孤單單的。
現在生活水平提高了，誰家的孩子都不缺零食，三奶奶的那些糖果，就算她願意給，其實也沒有幾個小孩會伸手去接。
更多時候，小孩子們都是笑一笑然後跑開，去彆的地方繼續放炮、追逐打鬨。
五保戶的生活，其實還能過得去，村子裡有補貼，縣裡跟市裡也都有相應的補貼，他們看病也不要錢。
有人說是國家政策好，
也有人說五保戶無牽無掛，擔心他們鬨事，所以才給他們那麼好的補貼。
可生活就算再好，年齡大了，身邊沒有孩子，日子也是灰暗無光的。
林默遠遠看著老太太，不由得想起了《活著》裡的富貴。
“哎”
林默歎了口氣，鬆開林小小的手，說道，“小小，去找老奶奶要塊糖。”
林小小看著憔悴的老太太有點害怕，搖了搖頭沒敢過去。
上了歲數的老人，臉上的皮膚開始變得蒼老，眼睛也渾濁，身上還帶著一股老人味，不熟悉的小孩子看見確實是有點不敢靠近。
李錦文笑道，“那是你三太奶奶，你出生的時候，奶奶還去看過你呢。”
“哦……”勸了兩句，林小小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說道，“老奶奶.能跟我一顆糖嗎？”
“啊閨女你想要糖嗎？好..好.你等一下啊”老太太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笑容，顫顫巍巍的點點頭，伸手想從袋子裡拿糖，但是一個沒拿穩，又掉到了地上。
她想伸手去撿，但是又勾不到。
林默連忙兩句趕了上去，蹲在地上撿起了糖袋子，放在了老太太手裡，笑著說道，“三奶奶，我是林默，來看您了。”
“啊？”老太太耳朵背，疑惑的看著林默問道，“你你是誰家的孩子啊”
“長水家的，我是林默啊！”林默提高了一些聲音。
老太太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點了點頭，很吃力的拿了一顆糖果，艱難遞給了林小小。
林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把手裡提著的禮物放進屋裡，然後才帶著老婆跟孩子告彆離開。
這種情況也沒必要給錢，給錢也不知道最後會落在誰的手裡。
帶點純牛奶和水果，能吃就吃點，不能吃有人來家裡的時候，還能給彆人。
有空多來看看，比給錢實在多了。
離開三奶奶這裡，又在村子裡走了沒多遠，迎麵走過來了一個傻笑的中年男人。
跟林默的歲數差不多。
原本一蹦一跳的林小小，見到對方，頓時害怕的跑過來抓住了爸爸媽媽的手。
“我們村的守村人來了。”
“小小彆怕。”
林默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遞了過去，“蛋蛋，來，拿去抽。”
“嘿嘿.嘿嘿”蛋蛋傻笑著接過香煙，拆開後拿出一根叼在嘴裡，又用手比劃著打火機。
林默搖了搖頭說道，“我就隻帶煙了，沒帶打火機，你去找彆人要。”
傻子蛋蛋也不糾纏，傻笑著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林默想到什麼，叫住了他，把他手裡的煙盒要了回來，又把煙從煙盒裡都抽出來，分成散裝，一個口袋裡給他放幾根，然後說道，“你一根根往外拿，彆傻乎乎的讓彆人搶走了。”
林默發的煙都是100塊錢一包的和天下，這種煙在村裡不常見，傻子隻要拿出來，肯定會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搶走。
“謝謝，謝謝，嘿嘿，嘿嘿~~~”傻子笑嗬嗬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聽得懂聽不懂，叼著香煙轉身就去找彆人要打火機。
目送張莊的樹先生，林默跟李錦文繼續往家裡走去。
他們來到時候走的是村裡的主乾道，回去並沒有走原路，而是沿著村子旁的省道往回走。
反正都就是出來轉悠的，乾脆就繞著村子走一圈。
村子邊上是一排竹林，也是埋葬死者的地方，即便現在是冬天，竹子還是綠油油的，再加上一些積雪的點綴，一眼看過去，還挺有意境的。
馬路邊上也有一些積雪，踩在上麵咯吱咯吱的。
李錦文跟林默一人牽著林小小的一隻手，不急不慢的往家裡走。
李錦文邊走邊說，“老公，你之前說想開一家古董店，要開到什麼地方啊？”
“我昨天晚上查了查，縣裡好像沒有合適的地方，人流量不怎麼樣，估計得到市裡去。”
林默也做過調查，對這一點還是比較清楚的。
他現在手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精品，最不值錢的估摸著也得個大幾十萬，上百萬。
縣城裡身價過千萬的人雖然也有，但能隨隨便便拿出幾十萬、上百萬買古董的人，絕對就不會太多了。
對古董有追求的人，恐怕更少。
老家不是京海，有錢人遍地都是，所以把古董店開在什麼地方，就顯得非常重要。
但問題是，林默壓根就沒有想著要靠經營古董店賺錢。
之所以要開古董店，隻是給自己加一層身份罷了。
以後就算發財了，錢的來路也能說得通。
“老婆，古玩店比較特殊，不像那些服裝店、餐飲店，對人流量、地理位置要求不高的，甚至開在村裡都沒有問題，隻要你有好東西，全國各地的古玩愛好者都會上門來找。”
“最主要的，還是能夠撿漏古董的眼光！”
林默笑著解釋道。
“這樣啊……”
李錦文恍然。
雖然她不太懂古玩這一行，但也覺得林默說得蠻有道理。
旋即，她又問道，“那你說過的私立學校呢，真的也要要去做嗎？”
“咱們家現在……有這麼多錢嗎？”
她對林默手裡究竟有多少錢，其實已經沒有概念了。
具體數字有多少，她也從來沒有問過。
“這個，邊走邊看吧……”
“想建學校，哪有那麼容易哦，不僅要有錢，還要考慮各方各麵。”
林默其實也隻是有一個初步的規劃而已。
教育，醫療，科技……
他的確是有一些想法，想要在老家這邊，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大本營。
這樣一來，即便足不出戶，也能享受到各方各麵的頂級資源。
而且，還能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
這個念頭，是在深入接觸過陳山河之後產生的。
陳山河就是這樣，在京海各地擁有數座醫院、學校、養殖基地、科研中心等，就和棒子國那邊的三星帝國一樣，自成一個體係。
但林默也知道，這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需要從長計議。
而且，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是解決陳山河的麻煩。
陳山河的麻煩沒有解決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嗯……”
李錦文緊緊牽著林默的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建學校肯定很難的。”
“當然難了，不過，人不都得有理想嗎？我不僅想建學校，還想建醫院，建科研中心……打造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帝國！”
“哈哈……真要被我乾成了，村裡的族譜，我得單開一頁！”
林默笑著說道。
“瞧把你美的！”
李錦文用手肘捅了捅林默，隨即又正色鼓勵道：“不過，老公，我相信你，隻要是你想辦的事情，你就一定能辦成！”
“哈哈哈哈！！”
林默暢快的笑著、
一邊走，他們一邊規劃、暢享著未來。
很快，一家三口回到了家裡。
父母，嶽父嶽母，還有張力也沒閒著，都在院子裡忙活著晚上的年夜飯，有處理雞鴨的，有負責洗菜的，非常熱鬨。
林默很自然的加入到了乾活的行列當中。
李錦文則是跟徐琴一起，教林思語怎麼包餃子。
雖然全家人再三勸說讓張力去休息，但他最後還是也沒閒著，找了把椅子，坐在水池旁邊負責洗菜。
大家邊做邊聊天，大約忙到下午兩點左右，村長林學義帶著四五個村乾部走進了院子裡。
林學義笑著說道，“長水，弟妹，都在忙著呢。”
等走近一些，他看了眼菜板上的食材說道，“喲，估計今年咱們張莊，就屬你家年夜飯最豐盛，搞得我都想過來嘗嘗。”
看到村長和村乾部來訪，林長水站了起來，用圍裙擦了擦手後說道，“學義你要是能來我們家吃飯，那我高興還來不及。”
“要不，都彆走了，今天晚上就都在我家吃，正好小默還帶了幾瓶好酒，我又不能喝，放著也浪費。”
幾名村乾部都跟著笑了起來。
村長林學義擺手說道，“那還是算了吧，我要是晚上不回去，你嫂子指不定以為我去小老婆家過年了，等過兩天忙完，我肯定找長水你好好喝一頓。”
“以前你在外地，我們不經常聯係，今後既然住回來了，可得多走動走動。”
村長五十多歲，身材有點胖，是個能說會道的主。
說完客套話，他露出本意，目光看向林默，笑著說道，“小默，今天是年三十，本來有些話是不該說的，但是伯伯也是遇到難事，隻有求到了你這裡。”
哦？
這就要來正題了嗎？
其實，自從村長和村乾部他們走進院子，林默就已經料到他們是來乾嘛的。
指定是為了晚上的煙花比賽來拉讚助的。
“學義伯，您這話就說遠了。”林默笑道，“有什麼事情，您直說，侄能幫忙的肯定幫。”
村長林學義點了點頭道，“有你這句話，比請伯伯吃碗餃子都暖心。”
“其實，也不是伯伯的事情，而是咱們整個張莊的事情。”
“小默啊，雖然往年你不常回來，但咱們跟張茹集村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我也不怕挑開了說，我們村連年比不過人家，真是受夠了窩囊氣。”
“年底去鄉鎮開會的時候，他張茹集的村長就差騎在伯伯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他那是看不起我一個人嗎？他那是看不起我們整個莊子上的林家人！”
“這口氣，不能忍！”
“而且，今年他們村那個大老板仲俊材又回來了，他一個人就拿了50萬捐款，再加上他們村的捐款，估摸著已經有個七八十萬。”
“伯伯是這麼想的，我個人名義，出20萬，錢已經衝到了賬上，我接受所有村民監督，另外村子裡一共又捐了十幾萬，現在已經有將近四十萬。”
“伯伯是想來問問，看你，方不方便出點錢？不用多，三四十萬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