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兒子?”
“出什麼事了?”
林長水他們全都焦急的起身,衝到林默身邊,心急如焚的盯著已然漆黑的屏幕。
隱約還能聽到聲音響起,“老徐老徐!!!”
“親家,你怎麼了?”
“姥姥,姥姥,你沒事吧姥姥!”
是林小小的聲音。
“親家,有沒有摔著,疼不疼,都怪我,都怪我。”
是徐琴的聲音。
“沒事.哎喲我沒事,親家,你扶我一下,哎喲,地太滑了。”
是趙慧嫻的聲音。
林默他們都不敢說話,屏息凝神的聽著手機裡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
很快,
手機屏幕重新出現了畫麵,是林小小拿起了手機,對著屏幕說道,“爸爸,姥姥不小心摔了一跤。”
呼.
原來如此,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李金山沒好氣的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那個老東西找到了。”
“摔的嚴不嚴重,疼不疼?有沒有什麼事?”
這時,趙慧嫻接過手機,表情有些痛苦的說道,“沒事,就是出門沒注意摔了一下,不嚴重的,伱們彆擔心了。”
“嗨,哪有那麼容易被找到!你們回國的時候,不是特意給我們換了一個新的莊園,不會被找到的。”
徐琴帶著的歉意說道,“都怪我,我剛拖完地,地上特彆滑,都怪我。”
“親家,你這是乾什麼呢,不小心摔一跤有什麼好怪的,你剛才都跟我說剛拖過地,是我自己沒注意。”趙慧嫻休息了一下,揉了揉腰,已經緩了過來,笑著說道,“兒子,我現在去監控室,你等一會。”
林默連忙說道,“媽,算了,您就坐那休息,我讓狐狸跟蠍子他們去檢查一下就行,您還是彆動了。”
狐狸跟蠍子,是林默之前雇傭來狙擊陳澤的兩支雇傭兵小隊隊長,後來被林默重金收編,主要負責為一家人提供外圍的保護。
他這次回國之前,特意用了全新的身份,給兩位老媽跟孩子找了個新的居住地。
這麼做,有兩個目的,
第一肯定是避免被陳山河找到。
第二為的是如果他們回不去,那麼兩位媽也能帶著孩子活下去。
倒不是林默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這次會出事。
隻是已經謹慎習慣了,隻要存在一點風險,他都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行,那我就不去了,哎喲,你讓他們去檢查檢查。”
趙慧嫻也沒有強忍著,剛才摔的一下雖然不重,但是疼啊。
徐琴幫她揉著腰,也在責怪著自己。
林小小接過手機問道,“爸爸,你們在哪裡啊?什麼時候忙完回來啊?”
看到女兒,林默笑著回答道,“今天晚上沒有機票了,我們要明天早上才能坐上飛機,大概晚上就能到家。”
“嗯,那您回來時候,能幫我帶點海鴨蛋的嗎?我可想吃那個了。”林小小吧唧著嘴,一副小饞鬼的模樣。
海鴨蛋是生活在海邊紅樹林中鴨群下的蛋,因為它們常年吃的都是海灘上的小魚小蝦,所以下的蛋也很好吃,算是海北市的一種特產。
林默居住的地方是海北市區的如意苑小區,樓下就是各種早餐店跟特產店,想買什麼都很方便。
他笑著點了點頭:“行,明天爸早點起,去給你買海鴨蛋,你看看你還想吃什麼,爸儘量給多帶點。”
李錦文白了林默這個女兒奴一眼,勸說道,“你就慣著她吧,不能讓她吃那麼多零食。”
“小小,我聽姥姥說,我們走了之後,你就沒有好好寫作業?”
聽到老媽的聲音,林小小脖子一縮,連忙把手機還給趙慧嫻,邊跑邊說道,“媽媽,我不能跟你們聊了,我要寫作業了!!”
一家人都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另一頭。
阿爾卑斯山北部,蘇黎世湖西北端。
地獄犬帶著幾名精銳的雇傭兵隊員,推開了莊園裡的最後一間房門,裡麵除了精美的家具跟被打掃的很乾淨的地麵之外,什麼都沒有。
地獄犬皺緊眉頭,放下槍,按下通訊鍵問道,“陳老,莊園裡一個人都沒有,您的情報是否出現了誤差?”
如果莊園裡有人,但是最後沒抓住,讓人跑了,那是他地獄犬的責任。
但是如果情報出現問題撲了個空,那跟他就沒有半點關係。
陳山河一直在看視頻,表情早就冷了下來,他同樣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要知道,他幾乎是在收到王迅情報的同時就已經開始安排海外的行動,直到地獄犬小隊趕到莊園,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個小時。
可即便是這樣,卻依舊是撲了個空。
不對,
看房間裡的陳設,不像是臨時得到消息,倉皇逃竄,而像是之前就不住在莊園裡。
“他提前預料到了,我能調查到他的莊園?”
“真是一隻狡猾的老鼠!”
“可是有好多年,沒有跟這麼厲害的對手過招了!”
“有點意思。”
陳山河對莊園裡沒人有點意外,但也隻是有點。
他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淡然的說道,“地獄犬,檢查整個莊園,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蛛絲馬跡。”
“散出風去,隻要能找到林默的家人,我給他十個億.美金!”
十個億.美金?!
即便地獄犬是歐洲一流的雇傭兵,也無法拒絕這樣高額的誘惑。
他們這些戰爭鬣狗,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誰不想大賺一筆,功成身退?懸賞10億美金的任務發布出去,全世界的雇傭兵估計都得動起來。
這是一場屬於全球雇傭兵的饕餮盛宴。
地獄犬表情變得無比貪婪與興奮,認真的說道,“陳老大氣,準備好您的錢,我會儘快完成您的委托!”
“但願如此。”陳山河斷掉了視頻通信。
此時,陳山河正坐在一輛毫不起眼的商務車後排,趕往林默之前直播的彆墅。
他注視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以及路上的行人,同時也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現在已知林默就在海北市,而且大概率林默並不知道他已經來了海北。
在這種情況下,陳山河能想到很多種辦法,儘情玩弄林默。
這就像是貓捉老鼠的遊戲。
貓在抓到老鼠之後,通常不會一口吞下,而是會不斷讓老鼠看到逃跑的機會,再等老鼠開始逃跑時將其抓住。
如此循環往複,直到老鼠筋疲力竭,才會開始享受美味的老鼠肉,以及鮮嫩軟滑的內臟。
過了大約20分鐘左右,商務車穩穩停在了彆墅門口。
司機微微側頭,恭敬出聲道,“陳老,我們到了。”
陳山河隔著車窗,打量了旁邊的彆墅一眼,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彆墅的門口站著幾名安保人員。
海外行動跟彆墅的搜查行動是同時開始的,現在這邊已經完成了初步的搜查。
一個30來歲,精明乾練的男人迎了上來,微微彎腰說道,“抱歉,陳老,裡麵並沒有發現林默留下的痕跡,我們正在調取附近的監控,稍後就會送過來。”
陳山河沒有說話,絲毫不感到意外。
他站在彆墅大門口,打量著麵前這扇充滿中式風格的大門。
恍惚間,他仿佛能夠看到,林默一家人下了車,互相聊著天,推開房門,進入彆墅裡。
他現在的所站的位置,也是林默曾經站過的地方。
物理坐標相同,但時間坐標發生了變化。
陳山河緩緩閉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林默,手搭在冰冷的門把手上,微微用力,推開了門。
在他的幻想中,林默的家人,現在肯定很興奮,互相之間在聊著天。
畢竟,對他們而言,時隔大半年,總算是能夠再次直播。
總算能夠對仇家出手。
陳山河覺得他們現在也很緊張。
因為,就算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可麵對著自己的,是一尊難以匹敵的龐然大物,他們也猜不到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忐忑、不安、興奮、激動.
陳山河仿佛隔著一條時間長河,感應到了當時林默心中的點點滴滴。
邁步,進入房內。
長長的走廊兩側,掛著很多工藝品的畫作為裝飾品。
第一幅是梵高的《星空》,第二幅是克勞德·莫奈的《日出·印象》,往後也都是一些世界名畫的鐫刻版。
西邊是西方畫家,東邊是大夏的曆史名畫。
能夠看得出來,彆墅的原主人是一位很懂藝術情調,而且有一定底蘊的社會精英。
陳山河並沒有去欣賞這些畫作,雖然他平日裡也很喜歡寫字跟畫畫,但他覺得,林默跟他的家人,在開播之前,應該沒有心情欣賞這些藝術品。
穿過走廊,是大約50平方左右的客廳,布置的非常溫馨,有家的感覺。
不過無論是家具還是地板上,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明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
灰塵上有很多腳印,多數通往了地下室,還有一些腳印上了樓。
身邊的手下提醒道,“陳老,通過腳印比對,林默之前上過樓,我們也對樓上進行過詳細檢查,但他們直播的地方,是在地下室裡。”
陳山河並沒有急著去地下室,而是在像一位來旅遊的遊客,在彆墅裡轉了一圈,感受著地麵的痕跡,推測著林默一家人的心理狀態。
手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摸不透陳山河在乾什麼,誰都不敢說話。
等到最後,陳山河進入地下室。
這裡明顯被打掃過,地麵沒有灰塵,牆壁上掛著黑布,中間位置放著一張桌子。
陳山河站在門口,仿佛能看到林默一家人忙碌的身影,以及林默臉上非常自信的表情。
就好像是情景再現一般。
而且,如果能進入陳山河的精神世界就會發現,他此刻推測出來的畫麵,跟當時的環境出入非常小,基本算是完整的重現了林默一家人的表情跟動作。
幾分鐘過去了,陳山河在所有手下的注視下,走到桌子前,臉上浮現一抹淡然的笑容。
這個笑容像極了林默剛剛開播時的樣子。
兩人明明長得一點都不像,但此時、此刻,卻給人一種很像的錯覺。
這怎麼說呢……就好像是曹金跟郭德鋼長相完全不同,但因為一脈相承,所以在一些細微末節跟微表情上麵,宛如一體。
林默其實跟陳山河也很像,兩人都出身底層,自微末崛起,兩人性格都很謹慎,甚至如果坐在一起的話,他們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陳山河直視著前方,幻想著當時的景象,沉聲道,“大家好,我是林默.”
說出這句話時,陳山河仿佛能夠感覺得到,林默本人就站在自己身邊,滿臉譏諷與嘲笑的看著他,並且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
【陳老爺子,恕我直言,您啊,還不配跟深淵組織言和。】
【從您選擇跟深淵組織為敵的那一天起,您跟您的陳家,半隻腳就已經踏進了地獄。】
【再無……翻身的可能。】
“嗬嗬.”
“是嗎?”
“林默,你很不錯,那麼,就讓我們看看,究竟是誰會先被拖進那無間地獄。”
“我陳山河從此刻開始,正式入局。”
“這盤棋,你我,隻可餘一人。”
陳山河喃喃自語著,仿佛在跟林默隔空對話。
過了一會,手下帶來了周圍街道的所有監控。
陳家倒了,但陳山河還沒有倒。
其實,隻要陳山河願意,他還能在其它地方,再發展起來第二個陳家,李家,秦家……
林默發家,依仗著情報係統。
而涉世數十年,陳山河自己就是情報!
越是靠近食物鏈的頂端,身體裡的毒素也就越多。
陳山河手裡掌握著很多關於大人物的毒素,所以無論他到了哪一步,甚至是現在進入墳墓,隻要那些毒素還在,他都有辦法調動很多資源。
手下低頭詢問道,“陳老,現在要看這些監控嗎?”
陳山河點點頭,指著麵前的桌子說道,“把電腦放在這裡,就在這裡看。”
命令下達,手下不由分說開始忙了起來,不多時就將筆記本充上電,擺在了林默之前直播過的桌子上。
視頻開始播放。
先是一輛商務車停在門口,然後,經過易容的林默帶著家人下了車,進入到彆墅裡。
房間裡是沒有監控的,所以手下快進了一下。
大約一個來小時後,林默他們結束直播,從彆墅裡走了出來,再次坐上商務車。
車子開始行駛,監控的角度也在不斷發生著改變。
有時是道路監控,有時是街邊店鋪的監控,有時是行車記錄儀的角度。
手下在旁邊進行著講解:“陳老,車子就是在這個市民公園附近停下的,然後林默一家人下了車,進入到了公園裡,但監控並沒有拍到他們再次出現的畫麵。”
“據我推測,他們應該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行二次易容,然後才分散離開了公園,借助其他交通工具去了彆的地方。”
“現在已經查到,林默進入公園到現在,一共有1000多人出現在公園的出口。”
“要進行大規模排查嗎?”
大規模排查的作用是能夠將這1000多人全都篩選一遍,嘗試著找到林默。
這樣的辦法很笨,但其實大部分官府在辦重案要案的時候,靠的就是這些笨辦法。
陳山河現在倒是有能力進行大規模排查,但他想了想說道,“暫時不用,林默很狡猾,但他不知道我已經到了海北市。”
“如果進行搜查,反而會打草驚蛇。”
“這個家夥鬼的跟猴子一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會想辦法逃亡海外,到時候想要找到他,會更困難。”
其它人也都深表同感,重重點了點頭。
跟林默交手的一年,是他們這麼多年來最痛苦,也是最煎熬的一年。
太難找了!
要不是每次林默會自己跳出來製造出一些動靜,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手下想了想,又說道,“陳老,時間不早了,要不您先去休息?追查的事,交給我們。”
“海北之前有我們的項目,許老也給您準備了下榻的地方,您看您去哪裡?”
時間確實不早了。
累了一天的陳山河也的確有些疲倦,而且今晚恐怕是很難有所突破。
他的目光在手下身上掃過,最終看向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問道,“錢盛,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就是海北人?”
被稱為錢盛的手下點點頭:“是,陳老,我是海北的。”
陳山河又問道,“你有沒有閒置的房子?”
啊?
錢盛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陳山河問他這個是做什麼。
不過,他還是趕緊低下頭,恭敬的回答道,“有,有一套,在市區的如意苑,是小區裡的一套大平層。”
“可是陳老.我那套房子很久沒有住過人,可能有些簡陋。”
陳山河麵帶微笑,淡然說道,“沒事,老頭子我也是苦日子過來的,上山下鄉都不在乎,更彆說還是一套市區的大平層。”
“走吧,給司機帶路,我暫時就住在你那裡,至於房租,我還是付得起的。”
“如意苑名字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如意的找到林默。”
“記住,我住在哪,對外保密。”
他陳山河也怕。
也怕被林默追查到。
因為林默實在太妖太妖了,令他捉摸不透。
所以他不敢去入住彆人安排的房子。
現在的他,就像一隻驚弓之鳥,誰也不信任。
……
林默在享受著家人歡聚的美好時光,陳山河則在趕往如意苑小區。
而在互聯網上,一則官府告示的出現,更是讓本就熊熊燃燒的漁輪之火,變得更加旺盛。
告示的內容很簡單,也很簡短。
前半段是經過深入調查,已經確定陳山河的部分罪名,勸告陳山河不要負隅頑抗,立即選擇自首,後半段則是勸說林默不要再進行違法直播行為,並讓他聯係就近的官府,官府會為他和他的家人,提供最安全的保護。
這條告示的評論區沒有控評,剛點進去還沒有評論,刷新一下就變成了10萬+,點讚量也在以幾何倍數不斷增加。
10萬。
30萬。
50萬。
100萬。
不到十分鐘,點讚過百萬,評論過百萬。
無數吃瓜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網友,瘋狂湧進評論區,發表著自己的看法跟意見。
東海,張莊。
滴..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警鈴響起。
三輛警車進入張莊,打破了村子寧靜的夜晚。
聽到警報的村民們,紛紛從家裡走出來,站在自家門口看熱鬨。
“二嬸子,咋回事,警察咋來了?”
“那誰知道,可能是來抓賭的?”
“我覺得不能,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衝著林默家裡來的?”
“怎麼可能,林默家大半年沒人住了,再說剛才你沒看直播?人家已經確定是被冤枉的。”
“快看,警車去村長家了!”
看到警車停在村長家門口,村民們壓抑不住內心的八卦火焰,紛紛呼朋喚友,拖家帶口圍了過去。
村子的生活大多非常枯燥,難得有熱鬨看,誰都不想錯過。
村長一家剛才也聽到了警車的聲音,但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村長兒子腿肚子都在顫抖著,喃喃說道,“爸爸.怎麼回事啊,我們我們也沒有犯法啊”
“難道是因為你收了林長水一百萬放煙花的事情?”
不光是他,村長家的其它家屬也都唧唧咋咋說著自己的想法。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警察的到來跟林學義之前收林長水錢的事情有關。
“都給我閉嘴!”
林學義到底是一村之長,雖然現在也很慌,但也能沉得住氣,低吼道,“我再跟你們說一遍,我林學義沒有亂花林長水一毛錢,官司打到天邊我也不怕。”
“還有,人家警察還沒有說話,你們亂猜什麼?”
“都跟我滾回去。”
村長兒子跟老婆都低下了頭,但都沒有回家。
警察從車上走了下來,周圍村民們全都閉上了嘴,現場瞬間變得安靜。
林學義一看,他認識領頭的警察,以前開會的時候見過,好像是指導員還是啥的,忘了姓什麼,隻知道等級不低。
他連忙迎了上去,謙卑的說道,“領導,您.您怎麼大晚上跑過來了。”
“負責疏散一下群眾。”王閔濤低聲交代了一下身邊的民警,而後才看著林學義說道,“彆叫領導,我不是什麼領導,叫我王指導就行,你就是村長林學義?”
林學義連連點頭,從衣服內口袋裡拿出身上最貴的一種香煙,抽出一根遞了過來:“王指導,您抽煙,我是張莊的村長,咱們開會的時候見過。”
“見過?”王閔濤伸出兩根手指,擋住了林學義的手說道,“煙就不抽了,你也彆緊張,今天晚上過來,就是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林默是你們村子裡的吧?”
了解情況?
聽到這幾個字,林學義都鬆了口氣,但在聽到林默之後,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
遲疑了幾秒,林學義知道這種事情也滿不足,點頭:“是,是,他是我們村子裡的,不過他們家常年在羅刹市打工,不怎麼回村裡的。”
村長老婆也跟著連忙擺手:“是啊,是啊,我們跟他們家不熟悉的,他們也就是老房子在這裡,不咋回來的。”
王閔濤冷笑一聲說道,“村長,跟人家一點都不熟悉,就敢收人家100萬放煙花?”
所有人麵麵相覷,全都閉上了嘴巴。
王閔濤繼續說道,“行了,你們也彆怕,就是單純找你們了解一下林默家的情況,你們實話實說就行,現在事情鬨得那麼大,真有問題,你們跑不了,要是沒問題,你們怕什麼?”
“另外,林五,林秀敏、林長壽、林柏文,這幾家有沒有人?”
嗯?
聽到這幾個名字,周圍村民再次變得熱鬨了起來。
“什麼意思,問他們乾嘛。”
“好像都在家,不過林秀敏搬到城裡去了,剛買的房子。”
“嗬嗬,你們還看不出來?”
“你們仔細回憶回憶,這幾家是不是在短視頻上,罵人家林默一家罵的最狠的,帶貨帶的最多的。”
“對對對,就是他們幾個,林五最近也在城裡買房了,聽說粉絲都20萬了。”
“領導,林長壽在這呢!”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緊跟著一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被人群推了出來。
王閔濤看著他問道,“你就是林長壽?”
“不不..不.”林長壽連連擺手,驚慌失措的說道,“同誌.同誌我.我沒犯法啊。”
王閔濤沉聲道,“犯不犯法不是你說了算,你鬥音賬號是叫張莊林長壽對吧?”
旁邊村民都開始跟著起哄。
“對,就是他!”
“我關注有他!”
“這小子每年都在村裡帶人賭博,他還愛耍詐。”
“去年人家林默回來的時候,就數他往人家家裡跑的最勤,等出了事,也是他第一個在鬥音上罵人家!”
“警察同誌,不要放過他。”
聽著村民們的討伐,王閔冷眉濤質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我.我.”林長壽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鬥音上不能罵人啊”
王閔濤眉頭一皺,嚴肅的說道,“罵人是道德問題,不歸我們管,但你造謠不行。”
“你說林默一家以前都在緬北乾詐騙,你有什麼證據。”
“還有,你說林默是開網賭公司的,還跟我們東海市的大領導有交情,證據呢?”
“這些事情在網上的傳播很大,已經構成犯罪。”
林長壽低著頭,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些事情全都是他編的,怎麼可能拿得出來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