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旁邊的男生收起手機,一把拉住女生的胳膊打斷了她。
趙曉婧訝異的用餘光打量了一眼男生的臉。
好年輕好帥!這張臉頂多二十吧!竟然也是來比賽的廚師?
金元酒樓的啥呀?她還想聽聽呢。
不過這女生看著倒確實是成熟一些,比男生要大個**歲的樣子,相貌也有些相似,果然是姐弟啊。
“走什麼走,走了你住哪呀?……哎,算了,為難彆人乾嘛,再問彆人也不能憑空變一間房出來。都怪我,是我非要送你,還攔著非不讓你訂房。。這下好了,原本怕這酒店條件不好,說看看再訂,現在看來條件好不好都應該先訂,這不是耽誤你比賽嘛?哎,怪我!”
姐姐被弟弟打斷後一臉自責,跟在弟弟後麵自顧自碎碎念了起來,而弟弟走在前麵一直沒說話。
趙曉婧見聽不見什麼關鍵信息,便加快了本來放慢的步子往外走,誰知後麵的兩人也加快了速度,還是被趙曉婧又聽了一耳朵。
“要不你在這坐一會,我去其他幾個酒店看看,訂好了我叫你,坐了那麼久的車,你明天還得比賽,要好好休息。”
“我剛才已經訂了,給你也訂了一間,你休息好明天再走吧。”弟弟終於回了話。
“給我訂乾嘛?我送完你馬上就得趕回去!咱倆都走了,酒樓生意怎麼辦?趕緊退了退了!”姐姐一聽著了急。
“休息一晚上怎麼了?非讓你來送我,他們就應該自己考慮好酒樓生意,不讓你接班,你管什麼生意。”
“哎呀我說退就退,彆任性!你不怎麼出門,他們也是不放心你,再說我自己也想送你啊!”
“不放心我憑什麼讓我來比賽?本來就應該你來,你學廚比我早那麼多,本來這就應該是屬於你的榮譽!憑什麼他們一句話就要讓我來?又憑什麼非讓我接班?你已經放棄了這麼多,隻是休息一晚上,又能怎麼樣?他們這樣對你,這酒樓生意你又有什麼好操心的?”弟弟的聲音大了起來,一句接一句,語氣滿是憤懣。
原來是酒樓的接班人啊,聽起來這還是廚師世家,兩姐弟都是學廚的。趙曉婧在前麵暗暗分析。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為我打抱不平,可是我不覺得啊。我們這一輩裡麵,也就你和我願意傳承這個衣缽,又是親姐弟,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雖然我資曆比你高,但是你的天賦最強,這是不可否認的啊,讓你出來比賽,我坐鎮酒樓,這就是對酒樓最好的安排,我沒有一點不願意。”見弟弟不滿,姐姐特地放柔了聲音安撫道。
“酒樓酒樓!你滿腦子都是酒樓,可是你為酒樓做了那麼多,還是直接認定了讓我接班!姐,這不公平!”
“什麼叫公平,什麼叫不公平?我雖然比你大五歲,起步比你早五年,但不說彆的,大伯的那手軟兜長魚我到現在都學不會呢!但你不一樣,軟兜長魚和大煮乾絲你都能做的那麼好,學什麼又快,領悟力又強,而且還年輕,擁有無限可能。對我來說,把酒樓交給你才是最公平的!你能接班我很開心,酒樓在你手上能更好的傳承下去!”
軟兜長魚。趙曉婧精神一振。
淮揚菜多出高檔菜,而軟兜長魚又是淮揚菜中最負盛名的一道菜,也是國宴級彆的菜肴,做這道菜的酒樓也絕不會是普通酒樓。
看來這次比賽真的是臥虎藏龍,誰能想到這麼年輕的弟弟是酒樓接班人,還會軟兜長魚這種國宴名菜呢?
“話是這麼說,但接班人未必非得廚藝最好吧?爸的廚藝比不上大伯,爸為什麼能當接班人?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重男輕女那一套!”弟弟依舊憤懣。
“話雖這麼說,但我的廚藝,也是他們不遺餘力的教的,沒有藏著掖著對不對?咱們酒樓也一直有女廚師,薪酬也不比男廚子差,這比那些傳男不傳女,男工比女工貴一倍的家族已經好到哪裡去了不是?咱們家族畢竟傳了這麼多代,搞封建搞傳統都是難免的,你覺得不公平,以後在你手上改變就好了。”
姐姐語帶笑意的繼續安撫,聽起來似乎真的沒有怨言,而弟弟在這樣的勸說下又沉默了起來。
“好了,你真覺得不公平,爸和大伯教的菜你私下多教我幾遍就好啦。每次他倆教我我都費勁,還動不動罵我。”姐姐見弟弟不說話,語氣一轉,趙曉婧莫名的覺得有些撒嬌的感覺。
“嗯。”弟弟聽起來有些不情不願的回應。
“那你要不把我那間房退了?”
“不退。”
“你看啊,這次……”
身後的姐弟又展開了一輪新的討論,趙曉婧一路沿著來時的路走進地鐵站,姐弟倆大概也是要乘坐地鐵,一直跟在她身後。
就在趙曉婧聽著姐姐又雙叒叕開始長篇大論的勸說時,她的地鐵到站了。
姐弟倆討論要坐的地鐵和她是相反方向,趙曉婧隻能遺憾上車,上車後站在車門前對著姐弟倆又看了一眼。
這麼仔細一看,姐姐的臉其實挺年輕的,確實是大五歲的樣子,隻是穿著略顯成熟,導致一開始趙曉婧以為她的年齡有將近三十。
姐姐依舊在手舞足蹈的勸說,弟弟一言不發扭過了頭,隔著車門玻璃看了趙曉婧一眼。
這一眼裡有不耐煩,有無奈,有猶豫,有委屈。
趙曉婧和弟弟隔空對視,習慣性的微微一笑,還不等弟弟反應過來,地鐵已飛速離開。
雖然趙曉婧沒聽到最後對話,但以那一眼的感覺,她覺得弟弟最終還是會改變主意,這間房八成還是得退,就像來參加比賽,就像最終還是得他接班酒樓一樣。
哦,酒樓。
趙曉婧立馬低下頭,查找剛剛聽見的什麼金元酒樓還是金源酒樓,企圖將八卦進行到底。
結果不知是她聽錯,還是字輸的不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