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采桑再見禮。
易和又道:“這後邊的是我從人市上新挑來的,有會功夫的,有會擺弄花草的,有會溜須拍馬的,會招貓逗狗的,總之,收下我的人,姑娘她絕對悶不了。”
他的話說完,堂上一片安靜,完槿生感覺自己頭頂飛過了幾隻烏鴉,但為了顧全他的體麵,起身回道:“多謝殿下美意,那我便收下了。”
······
冬日的午後,陽光溫暖得讓人困乏,暉安齋來人,說老夫人已經睡下,讓二姑娘申時初刻再過去,於是眾人用過午膳後便各自回了房。
花梨堂內,童氏和竇婉如正說著母女之間的私話。
竇婉如揪著手中的帕子,不滿道:“阿娘,你瞧見她那樣子了嗎?剛來第一天就耍了好大的威風,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她和那個易和的陪襯了。”
童氏氣極,怒其不爭反而事後指責她:“你同我抱怨個什麼勁,人家莊婆婆都知道幫我說話,你方才怎麼跟個啞巴似的?”
那點稍微用大拇指一想就能看穿的伎倆,她幫了也是白費氣力,可她的阿娘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竇婉如煩躁的“哎呀”一聲,又說:“人家又是送自己親阿娘親舅舅進牢房,又是幫官府剿匪的,就你那點小伎倆還不夠給她塞牙縫的呢。瞧人家還不是把你的心思猜了個正著。”
童氏雖然承認自己女兒的話不錯,但依舊不死心:“這回不算,你瞧下回的。”
竇婉如再次無奈勸道:“阿娘,你不如算了,姑娘家跟小婦不一樣,不能隨便掃地出門,更何況她馬上就要嫁出去了,你這麼為難她其實就是心裡不服氣阿爺瞞著你和她親娘聯係多年吧。”
童氏眼睛飄忽一瞬,不回答反又責怪道:“這麼向著她,你是她懷胎十月生的,還是她養了你十六年啊?”
竇婉如揪著自己袖口的毛邊,撇撇嘴:“誰都不向。我向我自己。”
完槿生憑什麼能得到天家青睞,憑什麼能得到易和那個浪蕩子的另眼相待,憑什麼她出身明明還沒自己一半好,卻爬得比自己高,她能做到的她一樣也能做。
華槿堂內,完槿生剛給那一群人安排好活計,準備回屋時,打了兩個噴嚏。
“肯定是童氏在背後說姑娘壞話了。”祝玉岫扶她進屋。
完槿生坐上僧床,對采桑和徐婆婆道:“采桑,你去幫我買點傷寒藥來。徐婆婆去東市的一品食齋買點菊花肝寧糕來。”
兩人領命離開後,完槿生又讓祝玉岫把著房門,將那個右眉上長著一顆美人痣的姑娘叫進來。
“奴婢秀眉拜見縣主殿下。”秀眉伏地道。
完槿生道:“南星可回來了?”
秀眉答:“回殿下,現下在王爺府中養傷。”
完槿生道:“之前我傳的信殿下可有收到?”
“驍王殿下已經看過,沒有找到與您所繪完全一致的黑藤圖案,不過那個印記跟離光的一種代表力量和希望的圖騰有五六分相似。”
離光···上一世大千就是被離光所滅,然後諸國為割分土地,陷入亂戰,四方大地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瘟疫橫行。
但若是跟這個圖騰背後的組織有關,一切就有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