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見狀也沒攔,雖是國家大事,可皇上向來寵愛含璧公主,從前也不是沒讓她聽過。
可下一瞬,宮中便傳來一聲怒喝。
“江晏清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剛立功便要納妾?”
皇上這一聲怒喝,讓原本笑容滿麵的李總管也僵住了。
他怔然看向一旁的陸含璧。
隻見她麵色平淡,似乎對此無動於衷。
他剛還在想含璧公主好福氣,可如今看來……
“臣今日聽聞,皇上有意冊封駙馬官職,朝中不少大臣都去了侯府送賀禮。”
“臣未曾到過侯府,隻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據說賀禮如流水。”
陸含璧又聽宮中一道清凜的聲音隨之響起,想必就是那位蕭將軍了。
她心中不禁更加好奇。
蕭栩的聲音聽著年紀輕輕,剛立戰功也不過一月,不像其他大臣跑到江晏清那慶賀,反倒來找她父皇告狀做什麼?
“江晏清身為駙馬,便是公主家仆,萬事改以公主為先。”
“可駙馬私下納妾,不曾上報皇室,臣聽聞……一個時辰前,公主才憤然離府。”
門外的陸含璧聽見這話,臉上的神色更加狐疑。
這蕭將軍消息真是靈通。
連她離府一事都探聽得如此精確。
他到底是誰?怎的前世都沒聽過他的消息?
皇上一拍龍案,麵上震怒不已。
“本朝駙馬從不許在朝中任職,何人聽聞朕要封他官職?”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揣度聖意!”
陸含璧生有異相,是上天送來貴不可言的公主。
江晏清真是好大的膽子,竟將他的含璧氣得憤然離府?!
如果不是含壁求他,江晏清拿來的機會外出賑災立功?
“露凝,回去吧。”
陸含璧沒聽完裡頭的對話,便召了露凝離開。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有蕭栩這三言兩語,哪還用得著她親自向父皇告狀?
陸含璧這一身朝服繁瑣,出宮路上轎輦也慢。
還未到宮門,後來的蕭栩也追上了她的腳步。
“臣見過公主。”
蕭栩主動上前行禮,看著步履匆匆,似是刻意追上來的。
“蕭將軍平身。”
陸含璧端坐轎輦之上,目光卻死死追著蕭栩。
前世未曾聞名,今世未曾相見卻為她開口的蕭將軍,她是當真好奇。
可在蕭栩抬頭,看見他麵上覆的銀製麵具時,陸含璧微怔。
“蕭將軍為何戴著麵具?”
蕭栩的聲音在麵具遮掩下有些發悶,但依舊清凜。
“臣麵目醜陋,恐嚇著公主。”
露凝則在一旁扯了扯陸含璧的袖子。
“蕭將軍幼時失怙被毀了容顏,公主還是彆再問了。”
陸含璧點頭,既然如此她也不好戳人痛處。
可蕭栩卻並未在意,銀色麵具下露出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
“公主既然入了宮,為何不去麵聖?”
迎著那雙黑凜的眸,陸含璧隱約總覺得他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
“本宮想說的話,蕭將軍不是已對父皇說過了嗎?”
江晏清身為駙馬,卻以朝臣之位收禮,不報皇室私自納妾。
蕭栩對她父皇,講得可是明明白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