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辰瞥了一眼在床榻上昏睡的雲清,又打開她身旁的錦盒,一支精致的煙藍色梨花玉簪。
天蒙蒙亮,蘇蘭便托人將這個東西帶了過來,說是雲清隨身攜帶的東西,不能離身。
也是奇了,夜半頻頻冒冷汗的雲清,有了這個玉簪的靠近,睡眠安穩了許多,嘴角時不時地揚起笑容,很是安心。
他將玉簪拿起,細細打量著,做工倒是精致。
忽然,那玉簪似有光芒流動,他蹙眉細細一看,一股灼燙的溫度傳到了他的手指,他下意識鬆開,玉簪掉落在柔軟的被褥上。
他匪夷所思地拿起再看一眼,這回又是陰冷的溫度,凍得他指尖險些結上一層霜。
研究了一會兒,他還是將玉簪放回盒子中,不再觸碰。
這個女孩瞧著很是古怪,明明昨夜的臉色慘白如死灰,他還以為她至少要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可僅僅過了一晚,如今的她臉色紅潤有血色,唇瓣也恢複健康的嫣紅色。
雲清和盛禦庭揮手告彆之後,緩緩從夢境中醒來,長睫翕動。
與夢境中的一身輕鬆大有不同,一清醒過來,雲清便覺得精神有些匱乏,右側有著源源不斷的滋養氣息湧入她的體內,體力也在不斷恢複中。
她撐著床榻起了身,打量了一下周遭,金絲楠木雕花的床榻,輕柔的羅帳隨窗格吹進的風溫柔地搖曳著。
她揉了揉太陽穴,道:“這不是我的房間,是什麼地方?”
“燁王府。”
聽到右側傳來聲線,雲清轉頭看去,夜瑾辰一身貴氣的墨色華服,坐在她床頭的梨花木椅子上。
他僵直著身子坐了一夜,俊逸的臉上還殘餘著昨日的些許巴掌印,精致的鳳眸布滿滄桑的血絲,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昨晚她讓蘇蘭把他叫來之後便失去了意識,現下是什麼情況,她一概不知。
見他坐在自己床邊,雲清嚇了一跳,倏地彈坐了起來,道:“大膽狂徒,竟敢偷看本姑娘睡覺!”
聞言,夜瑾辰沒好氣地瞪著她,聲音也透著啞,像是失去了一切力氣和手段:“你先放開本王。”
雲清一低頭,不知何時牽上了他的手,像是有病毒似的,慌忙甩開,搓了搓自己的手,環抱著胸往後挪了挪,道:“我怎麼會牽著你的手。”
“你覬覦本王的美色。”一夜未眠的夜瑾辰,眼眶都泛著紅,不比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模樣,渾然透著一股難言的委屈。
“我呸呸呸!”雲清驚叫了一聲,抬手指著他的鼻子,高聲道,“我好好地待在我的三生堂,明明是你強行將我擄來,說,你到底什麼目的?”
夜瑾辰氣得咬緊牙,抬手握住她指著自己的手指,道:“不識好歹的白眼狼,要不是看你快死了,仇家找上三生堂,你應付不來,本王何苦收留你?”
語落,他又低眼看了看被自己握著的她,慌忙鬆開。
雲清蹙眉看著他,眼底透著狐疑,她湊近了他,盯著他的眼睛,道:“真的隻是幫我?不是占我便宜?”
夜瑾辰被她盯得發毛,一想到昨日的事情,多看她一眼都會覺得燥熱,他彆過頭去,道:“本王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