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輕輕呼出了一口氣,心不似方才一般絞痛,渾身上下猶如被一股溫暖的清泉灌溉,在體內不斷流動著,很是舒服。
她抬眼看著盛雲清,道:“你對哀家做了什麼?”
盛雲清揚了揚唇,道:“回太後的話,臣女曾在龍吟山上,與雲升道長學過玄術,太後娘娘的心疾沒有什麼大問題,臣女已經替您治好了。”
“好了?”太後半信半疑地轉了轉眼睛,細細感受著,確實很舒服,身段甚至比從前輕盈了不少,呼吸也更順暢了。
她蹙著眉彆扭地道:“罷了,看你治好了哀家的份上,哀家就不怪罪你的衝撞了。”
盛雲清淡淡笑著,道:“先前聽錦繡說太後的心臟受不住刺激,臣女對太後也很是敬重,如今治好了太後娘娘的心疾,可否繼續聽臣女說了?”
太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你說吧。”
“盛雲清你!”白錦繡咬牙瞪著她,心臟險些要跳出了嗓子眼。
見狀,太後不由得蹙起了眉,道:“錦繡,有什麼事情是說不得的麼?”
白錦繡咽了咽口水,道:“太後娘娘,不可聽盛雲清胡言啊,她素來與我不睦,便是說了些什麼,那也是添油加醋的……”
太後挑了挑眉,道:“無妨,哀家自會判斷。”
盛雲清清了清嗓子,指著白錦繡道:“這個女人腦袋清醒得很,根本不存在失憶,為了阻止我認親,在我還未亮明身份前,便幾次三番陷害於我,太後娘娘,這樣也算作無辜麼?”
太後微微眯起雙眼,冷哼了一聲,道:“哀家了解錦繡,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盛雲清側首道:“冬凝。”
貼身丫鬟冬凝走到她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了太後。
“太後娘娘,這個冊子自會說明一切。”
太後將冊子拿過來翻閱,細細看著,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凝了下來,臉一寸寸地黑了下去。
“竟有此事……”
白錦繡忐忑地道:“太後,不能全然聽信盛雲清啊。”
太後忽然抬眼瞪著白錦繡,眼神透著失望和慍怒,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寒:“說什麼摔斷腿,竟是被鎮北侯親手打斷的!”
“啪!”她拿起冊子狠狠地往白錦繡的臉上摔去,不留一絲情麵。
“太後,那冊子……”白錦繡哭著想要辯解,拿起冊子一看,卻是如雷轟頂,“叔父的字……”
冊子上記錄了盛雲清所知曉的一切,包括那日給夜瑾辰安排的媚靈。
“鎮北侯親手寫的冊子還能有假?事到如今,你還想在哀家麵前搬弄是非?!”太後氣憤地瞪著她,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糊弄哀家!”
語落,她狠狠推了白錦繡一把。
白錦繡驚呼一聲,從輪椅上跌了下來,滾落下台階,撲在了大家麵前。
哇,太後娘娘力氣見長啊!
盛雲清默默地感歎著。
白錦繡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卻聽到了四下啼笑皆非,她又慌忙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麵紗早已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