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義自然是持續的、再次的突審。必須從他口中掏出來小腳仙張旭在什麼地方。
但吳義幾乎是發了毒誓,說自己自從運鈔車搶劫案後,就再也沒有了張旭的消息,與他也斷了聯係。用吳義的話說,自己這樣的角色,也不再敢和他聯係,怕自己被卷進去。吳義說,他自己也很後悔當初讓這兩個白貨販子捆綁在一起,這才釀成了後邊這樣的大災禍。
但就在彤彤他們又一次感到極度失望的時候,渴望立功贖罪的吳義卻又吐出一個重磅的線索。
張旭手下有一個左膀右臂一般的小嘍囉,用南方話叫馬仔。這家夥綽號叫“針頭”,真名好像叫李真。吳義說,雖然自己和這個針頭沒有任何的交往和交集,但是他能知道,隻要找到了這個針頭,再挖出張旭就很容易了。
戶籍和人口管理部門的民警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但這個針頭似乎不是本地人,在外來人口的臨時登記上也沒有這個人,想必他的戶籍不在本市。而跟隨張旭混跡道上的家夥們,也大多狡猾地不會給公安機關留下任何真實的身份,除非有案底兒,除非犯過事兒。但對於狡猾的老手來說,他們那些隱藏的犯罪,往往是可以讓自己躲避開抓捕而全身而退的。
但對於偵查員們來說,他們永遠不相信犯罪分子和嫌疑人們有“全身而退”這麼一說。偵查員們隻堅信八個字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可是如今從何下手呢?
彤彤靈機一動,又拿出了他的小小的電話記錄本。他深深的知道,這個時候還得需要他的那些眼線。
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就在偵查員們還在會議室圍桌討論方案的時候,門又被彤彤撞開了,就當彤彤高舉著手中的紙條,要喊出一句什麼的時候,全體偵查員笑著異口同聲“找到了,準備抓捕!”
彤彤撓撓頭,不解地問“你們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剛剛傷愈的、坐在椅子裡的隊長王鑫笑著說道“早晚的,你這小子會坐到我這把椅子上,而到時候,我就隻能站著了。”
全會議室的偵查員都大笑了起來。
但打趣隻是暫時的,他們馬上安靜了下來,聽彤彤怎麼說。
彤彤說“從線人的口中得知,這個針頭,也就是叫李真的這個家夥,一直是一個‘以販養吸’的白貨販子,但是他很狡猾,一次又一次的逃過了抓捕。想必是跟著張旭這個老狐狸吧,才學的比狐狸都油滑。但據可靠的消息,他在前幾天突然飛去了港島,是不是和小腳仙張旭在一起不得而知,但他去港島的消息是非常確鑿的。據我分析,他們是去提貨的,身上肯定帶著搶來的巨額現金。現在東方之珠還沒有回歸祖國懷抱,所以那邊的幫派,白貨販賣活動依然猖獗。以此分析,他們在大陸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真正買到貨,隻是留著錢,準備伺機去港島進貨。”
王鑫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要去一趟……”
“對。”彤彤點頭,“王隊,您向上級申請吧,咱們準備去一趟東方之珠轉轉了。既可以領略1996年港島回歸前她的風貌,也算咱們為大陸百姓打個前站了。又可以一舉兩得般的把咱們想抓的人連鍋端。當然,東方之珠還有一年才回歸母親的懷抱,所以現在咱們去,手續上可能比較麻煩。”
王鑫點點頭,說道“這倒還好辦。早在幾年前,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的協調,大陸與港島兩地警方已經初步達成了一些合作的共識。對於去港島抓捕從大陸流竄或潛逃過去的罪犯即嫌疑人,那邊還是會支持的。你這個提議特彆的好,我現在就去局長辦公室。”
王鑫站起了身,走路卻還有一些歪歪扭扭,這又引起了偵查員們一陣笑聲。
“笑什麼笑什麼?真拿你們隊長不當乾部啊。”王鑫回頭也笑著說,“我這老胳膊老腿兒還結實著呢。”
一旁的鄧然打趣道“這都不打緊,關鍵是咱們王隊人長得帥,這就足夠了。”
王鑫下意識地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整齊的分頭,這動作又引起了大家的一陣笑聲。
“說真格的,”彤彤問道,“要是這次行動真的批下來了,王隊,您能參加嗎?”
正拉開門要走出去的王鑫回頭,一臉“壞笑”地看著彤彤,抬起手指了指他,說道“你哥哥我還沒光榮呢。你這就惦記著,搶我的飯碗帶隊去境外行動了?想得美呀你。要不是我在家養傷,哪裡有你轟動體育場的壯舉?”
大家又哄堂大笑了起來。
可彤彤卻知道,笑聲是暫時的,大戰卻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