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金落山。
本就泥濘的道路上此刻已經是被子彈,還有手榴彈摧殘的坑坑窪窪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同樣被摧殘的還有義蓧塚男內心,此刻他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
整個山腰處,還有陣地上,又遇到了許許多多的屍體,在山頭上更是展開著肉搏戰。
殘肢遍地不說,血水流下,讓整條道路看上去就如同一條血河。
本以為能夠逃離原城的包圍,可全軍卻被卡在這個地方。
“虎賁旅打不過就算了,你們還打不過這一千多人的隊伍!”
義蓧塚男怒吼著,身上的軍裝早已經是脫了下來,臉色變通紅,眼睛布滿了血絲,他到現在都不明白。
這不過是一群一千多人、裝備落後、重火力隻有四五挺機槍的敵人,讓他們整整打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攻下來。
本以為脫離了虎賁旅的包圍圈,能夠輕易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周邊的軍官無一人敢說話,全部都是蜷縮在掩體下,任憑雨水打在他們的身上。
義蓧塚男有些懊惱為什麼嫌棄那些民眾走的慢,此時他看著閃電照耀的山頭有些失神。
曾幾何時,在晉察冀地區,他一言出,整個地區都要掀起腥風血雨,所到之處,所有的敵人都會如臨大敵。
隻是隨著虎賁團出現開始,他就感覺處處受製,北鎮站,娘子關,再到原城,一場場敗仗,讓他心中不由的懷疑這麼多年的指揮經驗。
大約三四秒之後,一道巨響從天際傳來,犬塚信野本能的蜷縮了身子,看向了天際。
天空之中的一聲驚雷,可最讓他絕望的是在他們的隊伍中,掀起了一團團火光。
隨著,爆炸聲傳來,耳邊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犬塚信野臉色蒼白無比,毫無血色,嘴角不停的抖動著,這熟悉的感覺。
“虎賁團追上來.....”
一道道驚慌的聲音,在整個區域裡麵彌漫。
隻不過這一次義蓧塚男同樣呆愣在原地,雙手垂下,眼神有些迷茫的,回頭看了一眼,閃電照耀隻是一時的,可是炮火的轟擊,掀起的火光卻是持續不斷。
“虎賁團...”
義蓧塚男看著在閃電下,若隱若現如潮水一般與炮火共同進攻的戰士,猶如黑夜中的死神。
這般凶悍的打法在整個晉察冀,隻有一支隊伍,那就是虎賁團。
義蓧塚男眼神迷茫了,麵對的虎賁團,他真的感覺就像在麵對著一座大山,是一座完全翻越不了的大山。
如今這大山就在他的頭頂,向他壓了過來,讓他感受到自己雙臂的渺小。
“敗了....徹底的敗了....”義蓧塚男臉上的雨水順著臉頰而下,低語喃喃著。
他想不通在在沒有飛機的幫助下,有哪一支部隊可以與虎賁團正麵一戰。
哪怕就算是精銳的關東軍,恐怕在同等的數量下,也難以與眼前這一支虎賁團抗衡。
昏沉的天際下,如同潮水一般的人影,子彈傾瀉而來。
周邊的地麵激起水波和一陣陣泥土。
穿過鬼子身上的時候,血液飛出,身影倒下便是一陣陣鮮血流出。
火光之後,便是一陣爆炸聲起。